她拿出钥匙开门,由于年代久远,锁心有些生锈,她轻轻转动,但却困在原地,心里不禁有些恼火,便更加用力,啪!门打开了。不出所料她养的狗大朵已经在门口迎接她了,从出生就被剪掉的尾巴现在只剩下一个小疙瘩在不安分的来回抖动,嘴里呜呜的叫着,直往她身上扑过来。
这是她跟男朋友小智一年前在网上买的,原先的猫猫叫花花,所以就给这个小家伙取名朵朵,但她一直喜欢叫它大朵,小智还老是嘲笑这个叫法,说人家明明是个可爱的妹妹,却被你叫成个五大三粗的村妇一样,她撅嘴不服,这是标准的新时代女性称谓,霸气无所束缚。然后他们就笑做一团。小智每天准时给花朵两姐妹洗澡,喂食,铲屎,他说要提前锻炼育娃,这样她以后就不会那么辛苦。她骂他,谁要给你生孩子啦,但却又不自觉的趴进他的怀里。
她最近觉得它臭,就一直躲开,嘴里还一边喊着它的名字安抚它。打开灯,摘掉头盔,摘下口罩和围巾,仿佛一下就解除了束缚,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屋里凉凉的,气体通过鼻腔,一路冲进肺里,蔓延全身,使她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么冷,都不知道开空调嘞?她冲卧室喊,说着走进厨房,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又是世纪难题,天天被吃难倒也是服气我们两个,今天又被领导讲了,早晚老娘要辞了这个破工作,工资没多少,事情天天一大堆,你说我怎么那么惨,说着她打开燃气,开始淘米做饭,突然她怔住了,自来水管哗哗的流着水,冰冷的水流向刀子一样冲到她手上,一会手就红起来,她机械的举起渐渐被冻得麻木了的手背擦眼泪……
她忘了小智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了,就像她总是想不起来打开热水器淘米洗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