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人”梁启超之于大女儿

子女们

一、

梁启超一生共有九子,各个才华横溢,一门九子皆才俊。

长女:梁思顺,诗词研究专家。(梁启超称其:顺儿,大宝贝,宝贝思顺)

次女: 梁思庄,著名图书馆学家。(梁启超称其:庄庄)

三女:梁思懿,社会活动家。(梁启超称其:司马懿)

四女:梁思宁,投奔新四军参加中国革命。(梁启超称其:思宁)

长子: 梁思成,著名建筑学家。其妻为著名建筑学家、作家林徽因。(梁启超称其:思成)

次子:梁思永,著名考古学家。(梁启超称其:思永)

三子:梁思忠,曾任国民党十九路军炮兵校官,因病早殇。(梁启超称其:忠忠)

四子:梁思达,著名经济学家。(梁启超称其:达达)

五子:梁思礼,著名火箭控制系统专家,1993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梁启超称其:老白鼻)

梁启超的子女个个优秀,然他最喜欢大女儿梁思顺和小儿子梁思礼。他也曾在给女儿思顺的信中说最爱思顺和老白鼻,就算他们不听话,他也舍不得说两句,最多冲他们瞪瞪眼。

对于长子梁思成,梁启超给予了厚望,书信言语间大多是谆谆教导;而对于长女梁思顺,梁启超便是多了一份柔情。

之前提到过,林徽因与梁思成的结合,是在梁启超心目中“理想婚姻制度”的又一次成功的实践,那么长女便就是实践成功的第一人。

在1923年11月5日 《致思顺书》中他写道:

...你报告希哲在那边商民爱戴的情形,令我欢喜的了不得。我常想,一个人要用其所长(人才经济主义)。希哲若在国内混沌社会里头混,便一点看不出本领,当领事真是模范领事了。

我常说天下事业无所谓大小,士大夫救济天下和农夫善治其十亩之田所成就一样。只要在自己责任内,尽自己力量做去,便是是第一等人物...

梁启超选定的女婿周希哲,原本出生微寒,幸得梁启超慧眼识珠,撮合这段姻缘。后来周希哲成为驻菲律宾和加拿大使馆的总领事,对梁思顺和梁家都很好。梁启超颇引以为傲。

二、

梁思顺结婚后,跟丈夫常年居住在国外,父亲给她写的信在子女中也算最多。大事小事一一细数,投资理财、政治时局、文学诗歌,梁启超对大女儿在言语间展现得颇为依赖。

年近50岁,梁启超的身体渐渐不好,可他偏有个爱好让女儿担心不已,便是嗜酒。梁启超有时憋得不行也似顽童般撒娇讨酒喝。

在1922年11月26日-29日《致思顺书》中:

我的宝贝思顺:

我接到你这封信,异常高兴,因为我也许久不看见你的信,我不是不想你,却是没有工夫想。四五日前吃醉酒。你勿惊,我到南京后已经没有吃酒了,这次因陈伯严中国现代最负盛名的历史学家、语言学家。老伯请吃饭,拿出五十年陈酒来吃,我们又是二十五年的老朋友,所以高兴大吃。忽然想起来了,据廷灿说,我那晚拿一张纸写满了“我想我的思顺”、“思顺回来看我”等话,不知道他曾否寄给汝看...

1923年1月15日  《致思顺书》:

宝贝思顺:

我现在就上车回家了,明天晚上就和你妈妈弟弟妹妹在一块了,现在很想你。...几个月没有饮酒了,回家两天就是你妈妈生日,我想破戒饮一回,你答应不答应?

                                                                                                                                                                  爹爹        民国十二年一月十五日”

这样的讨酒式法,怎么也不忍心拒绝吧。不是故意要喝酒的,是因为多年好友,陈年好酒,还是大人物的邀请怎么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邀请罢。一年一度妈妈的生日,总归不好扫兴罢。还很想你,大抵不愿贪杯让你担心罢。

人们常常形容父亲角色大多是不善言谈、成稳内敛。而梁启超却不尽然,喜爱便是喜爱,言语行为毫不吝啬。梁启超给大女儿写信,常常以“宝贝思顺”为开头,“爹爹”为结尾。

1923年1月21日 《致思顺书》:

宝贝思顺:我现在回家看见许多小宝贝,忘记了你这个大宝贝了,把三张好玩的小照寄给你的三个小宝贝罢。

                                                                                                                                                          爹爹  民国十二年一月二十一日

三、

梁思顺虽然长居国外,但是对家里、兄弟姊妹的近况依然关心。梁启超也乐意絮絮叨叨的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最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偶尔讲讲好玩的事。包括自己不听劝告天快下雨了,非要去河边钓鱼,结果被淋成落汤鸡的囧事一一告知。

梁思成和梁思永出车祸,一个伤了腿,一个伤了脸。怕大女儿担心,本来梁启超不愿告知,又怕《晨报》曝出新闻,大女儿想得更严重,所以悉数告知,让她宽心。

1923年5月8日《致思顺书》:

宝贝思顺:

...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因为《晨报》将情形登出,怕你一见吓倒,所以详细写这封信。我今日已经打了二十圈牌了,我两三日后仍回西山,我在那里住的舒服极了(每日早起又不饮酒)。

过了三天,儿子们伤情有好转,急忙写信告知女儿他们无碍,让女儿彻底放心,还说了两兄弟逗乐的场面。1923年5月11日 《致思顺书》:

宝贝思顺:

...前两天我去看他们,思永嘴不能吃东西,思成便大嚼大啖去气他。思成腿不能动,思永便跳大舞去气他。真顽皮得岂有此理。...

俗话说,长女如母。相比较家里那位性急传统的夫人,梁启超很多事情更愿意与大女儿商量。思顺也不负父亲期望,并尽心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深受梁启超的喜爱。

相比懂事的大姐常为父亲分忧,那么聪明伶俐的小儿子(老白鼻)便是父亲的开心果,忘忧草。小儿子出生的时候,梁启超已经51岁了,这一老一小又会有怎么的火花呢?

请期待下一篇,叙写关于老白鼻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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