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里,没有涟漪,没有风波,安静地守候在属于自己的一隅,抬头望望天,甚是美好,你渴望的稳定就这样近在咫尺时,你却失去了招架之力。因为太多的意料之外,已经远远超乎你的生命承受之重,害怕成了义无反顾。
一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而孩子却过得极其讨厌。
小时候,优越的家庭环境,让孩子成为了家里的主。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是金钱可以买到的都不在话下,孩子过着稳定的日子,手里花着爸妈的钱,想着这一切来的理所应当。
“这种日子我过够啦,我想要自由!”当所有的孩子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想要摆脱家庭束缚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
转眼,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们进入了青年时代,开始渐渐独立,想着自己去走,看陌生的风景,一个人吃饭,不愿再受父母们的管束,青春期的叛逆,一发不可收拾。背起行囊,揣着多余的零花钱,来了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那时孩子们眼里的光芒是多么的强烈,以致于在每个瞬间都能眉飞色舞。
可是,当孩子们兴致勃勃地游走时,当孩子们满心欢喜地谈笑时,渴望的稳定也在悄然间分崩离析,失去经济来源,不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时,所谓的自由成了现实环境中最直白的尴尬。此时,孩子渴望改变一切的同时,又希望一切维持原状。
可惜,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有的只是形势错综复杂的离奇经历,你想要的稳定,不能伴你一生,更不能带给你丝毫的精神慰藉,有得就有失,这是必然。
“做过也害怕过,所以选择了放弃。”当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为你想要的自由而买单时,你不能像一个孩子般意气用事。世界上真正可怕的不是一直保持着某种状态,而是你连改变这种状态的勇气都没有。等真到了那时,我想你再去害怕也未免不可以。
二
很多人说国企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稳定。
的确如此,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很大一部分都进了国企。他们分散在全国各地,每天朝九晚五,似乎过得很忙,但仔细一打听,百分之八十过得很轻松。起码,相较于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而言,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对他们而言是相去较远。
L是我在国企上班的同学之一,大学的时候成绩优秀,门门高分,毕业后进入国企,日子算过的有滋有味。每次刷朋友圈时,他的动态总是最多,国内旅游,国外旅游,各种代购的消息充斥在他的朋友圈,而他也常常在微信群里转发着代购的各种动态。有时,让人感到一阵烦心。
“最近还好吗?”有一次,我无意中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他立即给我回复,那口气听起来就是在诉苦。
“最近工作不顺利?”我下意识地打了这一行字过去。“工作就那样,能不干就不干,但稳定饿不死。”“饿不死?”我给他发了个大大的疑问表情。
“现在国企待遇不比以前,各种限制,四五千一个月是常态。”四五千元一个月?这如果在北上广要能怎么活,我瞬间打出一连串省略号。
“辞职又不舍得辞,所以现在只能靠卖卖东西做个副业赚点钱。”当他打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报以微笑回复道。
的确,进了国企就是拿了铁饭碗,饿不死,也发不了大财。在现代人看来,稳定已经是衡量一个人经济安全感的象征。男女找对象时,如果男方是国有企业,公务员单位,即使工资不高,也会比许多体制外的人好找对象。
L同学天资聪慧,有很多人没有的基础,他本可以过得更好,在专业上有更多的发展,但也充满矛盾。他害怕失去,失去稳定但又没有激情的工作。
三
L同学反面案例是我的另一个大学同学,他平凡的大学生涯几乎没有引起我们的关注,挂科、逃课,这些大学不该有的事情都在他身上一一发生。
记得我去采访他时是大二学期,那时他是我们宿舍楼层的小卖部经理。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很友善地跟我聊起了他的创业历程,那时他胸怀满志,每一句谈话都离不开他对未来创业的规划与憧憬。
后来,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火了,成了我们校里的创业先锋,受到央视等多家新闻媒体的报道,他的身价也一跃上升到百万级别。
他说:“比起稳定的工作,我更怕今后自己的生活模样。”
而正如当初他所说,正是因为他对创业的热爱,让他放弃了所谓毕业后进入单位过安定生活的机会,他讨厌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所以他选择把更多的时间、精力花在创业上。
但如果成功了,这样何曾不是一件正确的选择呢。事实证明,他成功了,而且做得还不错。
大学创业成功的例子毕竟是少数,我的Z同学在大学毕业后,也加入了创业大军行列。刚开始的时候很苦,每天要处理的东西有很多,一年时间里他就没睡过安稳觉,有时为了满足客户需求,加班加点是常事。两年多下来,他瘦了不少,在朋友圈晒照片的时候,明显比以前瘦了一大圈,同学们评论一大堆,要他保重身体,而他笑着回复道:“就当做减肥算了。”
现今他的创业才刚刚处于稳定期,同学们也不断予以鼓励支持。而他却常常在朋友圈自嘲道,要不是当初没拿到学位证,找不到工作,现在的他应该也像大多数同学一样,过着稳定的生活,而现在他却渐渐习惯每天担惊受怕,害怕创业失败带来的痛苦,虽然不稳定,但过得充实。
毕竟一个连毕业证都没拿到的大学生创业都能成功,未来还有什么可值得害怕呢?
四
同事接连离职,这让领导感到诧异。
一起进来的同事小王,两年后离职啦,原因是工作太无聊,没有竞争氛围。最近,又一个同事考研辞职,大家纷纷离职的背后,让人唏嘘不已。
马云说:“员工的离职原因林林总总,只有两点最真实:一是钱,没给到位;二是心,委屈了。这些归根到底就一条:干得不爽。”
的确,一份工作如果干得不爽,那么你还会工作的开心吗?很显然不会。于是,第一选择就是考虑换工作,员工离职自然也是一种正常现象。
可是,面对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小王的辞职让所有的人感到吃惊。他在部门里的业绩一直很出色,两年多来,兢兢业业,刻苦工作,受到了部门领导的多次表扬与赏识,按道理不出多久,就面临提拔加薪的机会。可就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他选择了辞职,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
辞职后的他,进入了一家私营企业,几乎每年都要全国各地跑,而且工资在北上广等大城市的消费水平来看,已经处于下游。工资少,而且工作繁琐,但他却渐渐从工作中找到了存在感,忙碌的工作生活为他带来了快乐,这是他之前未曾感受到的。
也许,我们一毕业就会被父母各种安排,选择一份稳定的工作,拿着一份饿不死的死工资,每天奔波在既定的流水线上,平平淡淡过一生。一旦我们试图做出改变,就会被各种质疑声所困扰,眼前的保障并不意味一辈子,看似稳定的工作不适合自己,最后硬是勉强接受,伤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
世上有那么多选择,有的人得天独厚,却不思进取,有的人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机会,却每天朝九晚五,为生活奔波劳累,看似不稳定,却比稳定过得更加有滋有味,因为没有选择对他们来讲才是最可怕的。一旦我们生活有了更多选择,就难以分辨哪个更适合自己,不懂得舍弃,就无法拥抱美好,就像生活如果没有涟漪,平静的像一汪死水,这样的稳定又有什么用?
没有哪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一辈子做,同样走不出自己稳定圈子的人,一生能做也只能是画地为牢,囚己更囚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