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贵州行(二)镇远古城——遇见,岁月静好

江南水乡,水多,桥多,古镇也多。我也曾游览过一些:西塘、乌镇、枫泾、周庄等等,还有自己生活周边的一些乡下小镇。知名的,不知名的,虽然都各有特色,各有风情,但总体上的共同特点就是依水而建,依水而居,弯弯绕绕,曲曲折折,应了水乡河道四通八达的特点。

镇远,也是座古镇。来贵州前,我只从MissGu的口中听说过,只在旅行出发前,匆匆忙忙在地图上查看过它所在的地理位置。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也许因为看惯了江南古镇,习惯使然,自然对它也就没有多么超级的热情了吧,只是把它当做行走中的驿站,仅此而已。

就这样,怀着淡然的心情,任由火车在一路颠簸后的第二天下午,安然的把我们带到了黔东南的这座古城小镇。就像写篇小文章都要欲扬先抑或伏笔铺垫一样,一下火车,确切点说,从下火车到赶往住宿客栈的路上,我便一眼爱上了这座在青山绿水包围之中又古色古香的小城。而且随着近两天的行走,更是将这种喜爱推行到极致,且真心实意,发自肺腑,果真与我开头的铺垫无关。若果真与我开头的铺垫有关,那也是纯属巧合。哈哈。

记得有首好听的歌曲,叫《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浪漫,唯美。可镇远小城里没有我所爱的人,我还是很喜欢她。可见,世间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因由,有时喜欢,或者说爱,就是一种美好的,能够慰藉心灵或与心灵相通的感觉罢了,很单纯,很纯粹。

与江南水乡的古镇一样,镇远古城也是依河而建,依河而居,一条叫舞阳河的碧水穿城而过,使小城有了灵秀之气。不同的是,舞阳河两岸青山,挺拔俏丽,山山相连,郁郁青青。所以,镇远古城也是依山而建,依山而居。因为有山有水,山水相依,所以,镇远小城,不但具有江南古镇的灵秀内敛之气,更兼具内陆古城的沉稳直白俊美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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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的主街道分布在沿河两岸,山、河边林立的古式房屋之间,就是如此,无半点繁杂,甚至连指挥交通的红绿灯都没有。青石铺就的街道,熙来攘往的行人车辆,没有争抢,没有怨怼。车行靠喇叭,靠谦让,人行靠眼睛,靠耳朵,靠自觉。一片合谐,没有不妥。这让平日里习惯看灯走路的我既感到惊讶又有些不适应。

镇远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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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又是含蓄的。

“歪门邪道”在日常生活中是个毫无二致的贬义词,可如果借谐音改成“歪门斜道”,用来概括镇远古城的街道、民宅、古巷,是再合适不过了。因舞阳河呈s形曲折穿城而过,那么依河依山而建的古城,街道房屋古巷自然也就顺势而为,不再循规蹈矩的讲究什么坐北朝南、东西走向还是什么南北走向了。所以你会发现山脚下的民居,大门朝哪开的都有,自然,巷子也就弯弯曲曲七拐八拐的把住户们关联到一起。可不管怎么拐,各个巷子都是相通的,它们的开口总是朝向主街。因此连我这个没有什么方向感的人,尽可以在里面随心所欲的走,放心大胆的逛,只要想出来,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就对了。不像乌镇,迷宫一样,绕来绕去,弄不好时常走了回头路,或走了很多路,回头发现还在原地打转,像我这样糊涂的人,非得有个明白人带着才能游完整。

于此,镇远的简单是直白干脆,不绕弯子;镇远的含蓄,是虽然绕弯子,但却让简单的人摸得着头脑,寻得见出口。总之,无论简单还是含蓄,它都是通透的,没有刻意的隐藏。一句活,就是感觉靠谱,有稳稳的安全感。这跟我直爽通达的个性极为相似,也难怪意趣相投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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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的古巷不宽,青石铺路,台阶层层叠叠,曲折回环,一眼望不到头,感觉总有路可走,所以也就没有逼仄压抑之感。两旁垂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还有偶尔攀爬垂挂在墙壁上的花花草草,使其古朴又不失喜气。走在这里,你决然不会升起《雨巷》的忧伤和彷徨,徘徊在心头的全然是通向远古的安静,悠远,亦或是时空停驻时间静止的淡然,平和,一种不怒不悲,不恼不忧,与美好不期而遇的恬静,就是坐在青石台阶上,发一辈子呆都不觉得枯燥无聊的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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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街道两旁都是依山势而建的特色民居。高墙大院,颇有些乔家大院的感觉。房屋大多是砖木结构,徽式建筑风格。高墙青砖盖帽,人字形的屋脊中间和侧面的房山子都又向上垒起一米多高的粉墙。墙角、房角,就连门楼的屋角都一律向上翘起,如展翅即飞的鸟儿,给人一种挣脱羁绊一飞冲天的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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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有镂空,门窗也有镂空和雕刻的花纹,但相比江南水乡镂空和雕刻的精湛工艺,这的简直就算是个婴孩,要简洁简单得多了。院落多为四合院或三合院,没有雕花镂空的月亮门,也没有回廊一类的遮挡,当中一块开阔的庭院,简单,敞亮。大门房门的门楣门框横平竖直,上面贴着红红的对联,门板上贴着威风凛凛的门神。“酒香不怕巷子深”,许多院落人家顺时而为,既自己居住生活,也满足游客需求,开成客栈,酒坊,餐馆,茶馆,各色小店等,生意很好,满满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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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气息人间味,这是镇远古城独特的魅丽所在,也是带给我深切思考的地方。历史与现代生活链接融合,才使这种悠远,这种命脉一直传承存续,使其不断地活在当下,让它一直充满生机和活力,才有了让人们走近它,了解它,融入它的亲切感。如果仅把它定格在过去的某个节点,封存在过往的记忆,仅把它当作供后人参观瞻仰敬畏祭奠的历史、记忆,那它也就与生活断裂,只成了冰冷的道具、摆设,死尸一具罢了。古建筑,或者说历史,既是过往岁月的沉淀,也是未来时间的延展。站在当下这个节点,回首,历史长河远远而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前望,历史长河又远远而去,“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过去,现在,未来,是川流不息的一道长河,是千百年来市井民众的寻常生活,才让它流成了一道风景。

清晨,黛黑的远山,玉带般的舞阳河,河上的渔舟,河岸边林鳞次栉比的老房子,都笼在轻柔的水雾里,梦幻,飘缈。如果化身为鸟,高空俯视,你可以想见,整个镇远古城,此时就像待嫁的新娘,身披白纱,回头一笑,百媚千娇,倾国倾城,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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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灯光,夜航的游船,露天的大排档,络绎不绝的游客,卖酒妹子的吆喝,做蝶饼的小哥的炫技……杂而不烦,杂而不乱。这里没有贩卖商品的高音喇叭的叫喊,也没有风靡中国甚至世界的大妈跳广场舞,老人们都坐在河埠头的台阶上长椅上,吸烟、下棋、聊天、纳凉,孩子们在一边跑跑跳跳做游戏,看水看灯看影……闹而不喧,闹而不吵。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

夜晚的镇远古城是热闹而又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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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林林总总的开着各色的酒吧、咖啡馆、客栈,慢时光、一米阳光、镇远公馆、董小姐酒吧等等,灯光和名字,都满满的文创气息。灯光或明或喑,音乐或舒缓忧伤或急促昂扬。

徘徊在古城街头,吹凉凉的风,看闪烁的灯,过往的人。或花五块钱,买上一小碗甜凉粉,边逛边吃。累了,到就近的河埠头坐下,看波光灯影,波动影摇。

也可徜徉河畔,喝一杯咖啡,品一杯美酒,来点小资情调;还可与三五好友,在夜排档吃烧烤,烟雾缭乱中把酒言欢,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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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咖啡,一杯酒,一段旅途,一个故事。悲欢离合,都是人生常态。

沉淀下来的,就是岁月静好。

(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皆属于个人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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