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下沙

重阳下沙,茅台镇酱香酒酿造的开端,延绵千百年的神奇。重阳下沙,在人们数百年的视野里,似乎只是作为一种工艺符号而存在。若仔细深究,这个与自然节令紧紧结合在一起的酿造技艺,还有另外一重具有深意的文化表达:重阳下沙,就是新一轮生产秩序的原点。
它同时也代表着一种民俗文化。在远古,人们遵循自然规律或劳作,或闲乐。生活状态在代代繁衍生息中,演变为民俗。直到今天,那些带有符号意义的民俗存在,仍让我们拥有触摸远古时空人们生活脉搏的可能……“九月九,下河挑水煮新酒”,“重阳下沙芳满缸,重阳酿酒香满江”。每到重阳节,在茅台酒厂,一年中的繁忙工作开始了。这本应是一个山野狂欢的时刻,一年辛苦劳作,大地给予丰厚回报。或应好友三五成群闻歌起舞,或应故人把酒叙旧,恣意一番,狂放一下。但在茅台镇,从古至今,却是一番别样风景。因为,这里有酿酒的传统。所以,于茅台人而言,重阳节,是丰收的季节,也是新一轮生产的开始。
多余的高粱马上就派上了用场。小颗粒的高粱,被统称为“沙” 茅台酒特有的概念。然后以沸水拌匀,让沙吃水,俗称“润粮”。这样,沙上甑蒸煮时能够较容易熟透。之后摊凉,按照一定比例投入曲母均匀搅拌,当水分、曲母达到酿酒要求,就把沙堆积成一个小山包,进行发酵。
至此,重阳下沙才初告完成。看完这个流程,便可明白,所谓下沙,其实是准备一年烤酒所需的基本酒醋。而重阳,是进行酒酷准备的时节。今天,人们惊讶地发现,茅台人仍然沿袭着重阳下沙的传统。神秘的酿造技艺,充盈着认同感和历史感。如端午踩曲般,与节令紧密契合在一起。
茅台的重阳下沙,因几近刻板地固守传统,而让世人格外惊奇。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与一条河有关,它便是赤水河。发端于云南镇雄的赤水河,一路狂放不羁,野性灵动。传说中,赤水河水是飞天仙女洒的琼浆玉液。茅台酒,就是用这条河的水酿造的。赤水河有一个特性,每到端午,暴雨便使河水变,呈现赤红色,直到当年的重阳节才会恢复清澈透亮的样子。这也是赤水河古称赤尴的由来之一。俗话说,水为酒之魂。所以,茅台酒要在重阳下沙,重阳节,赤水河自然就会恢复为清澈的绝顶酿酒好水。如此看来,重阳下沙是遵循了农事规律与自然规律的,是对一个古老的双重标准的传承。而农事,又常常与自然规律紧密结合。
从仁怀市区前往茅台镇,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前行,越是接近茅台镇,一路俯冲的感觉就越明显。茅台酒厂的最早的车间- 杨柳湾“茅酒之源”的海拔仅406米。 “一日之中,乍寒乍暖;十里之内,此热彼凉。”两次投料,时隔一月。因为山下高粱成熟收割时,山上的高粱,因海拔高度造成的气候差异还没有成熟。一个月后,山上高粱成熟,再进行二次投料。而这,便是重阳下沙的奥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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