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吴娟躺在沙发上静静沉思着,一转头见外面风大,乌云积压,便起身去阳台收衣服。
收完衣服后一一折叠好,将邹毅的衣服送到他房间,门半掩着。她想这会儿他应该是在做作业吧。
吴娟甫一推开门便撞见邹毅光着身体,手里拿着一条内裤正准备穿上。
快满18岁的邹毅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模样,年轻的肉体,蓬勃的活力,发育优秀的生理特征。
邹毅赶紧把内裤穿上,吴娟怔了几秒,慌乱的退出把门关上。
她有点不知所措,然后衣服放在沙发上,去淘米做饭了。
邹毅穿好衣服从房间里面出来,凝视吴娟的背影,他不可自查的笑了笑,旋即敛去:“妈,我朋友约我,晚饭不在家吃了。”
吴娟擦干电饭煲内胆外的水渍,身体略显僵硬,不自然地应道:“哦。好,早点回来。”
邹毅刚说话,门开了。
邹庞实刚下班回来,一脸疲惫的将公文包递给邹毅:“去给我倒杯水。”
邹毅接下,一脸喜悦地转身去倒水了。
并没有一个家庭里,妻子招呼工作回家的丈夫的情形,大半年了在邹毅的眼里父母的情感似乎变得冷淡。
或者更确切点说是——吴娟对邹庞实有些不冷不热。
邹毅倒好水给邹庞实:“爸,我朋友在等我,我先出去了。”
邹庞实鼻间轻嗯了声。
关上门一瞬间,邹庞实喊住了邹毅:“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包烟,我懒得下楼了。”
邹毅点点头:“好。”
一向如此,他习惯了。
刚关上门,他就听见了吴娟的抱怨声:“今天隔壁装修房子,吵得要死,这房子的隔音一点儿都不好,你什么时候换个房子啊!”
邹毅却又微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事。
他很喜欢这个房子啊。
2.
深夜时,邹毅又被旁边房间,也就是他爸妈房间的声音吵醒。
喘息声和刻意压制的欢叫声,包含了情与欲。
月光透过窗户映在邹毅露出笑容的脸上,一丝丝地渗人。
然而,这并不渗人,邹毅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满足。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时刻,只有听到爸妈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他才得以坚信,他们两人仍然是彼此相爱的。
他想他们也必须相爱啊。
双休日邹庞实没加班,躺在客厅看电视,他去年秃顶了,啤酒肚因为应酬越来越大,双脚搭在茶几上的萎靡样子颇像个等待死去的老头儿。
他一动不动地喊:“邹毅,给我泡杯茶来。”
“好。”
邹毅停下玩手机,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是邹庞实一喊,他就放下手中的一切。
尽管好些时候,他不像个儿子,而像个下人。
他经过妈妈的房间时,看见她在刷手机,屏幕的光投着她的莫名放荡的笑。
邹毅皱了皱眉。
他尽量做好每一件事,就是为了不给父母增加烦恼,让父母永远相爱。
当然,他明白爸爸非常的爱妈妈,爱到宠溺。
可,妈妈仿似自半年前就开始态度不对了。
他十岁来到这个家,很少听见他们吵架的,这半年时而就吵一场。
他太恐惧吵架了。
他想他们应该相爱啊。
丈夫和妻子之间,必须是相爱的啊!
他有时会偷偷扫视吴娟的身体,她嫁给近30岁的邹庞实才21岁,她如今33岁,成熟得像个红透的桃子。
尔后,邹毅就会兴奋和满足,这样的具有诱惑的肉体,促使邹庞实更爱更舍不下。
如此便不会犯多数男人的错误——出轨。
同时,邹毅亦留意着吴娟,像她出于正丰盛的年龄阶段,也是很容易出轨的。
就好比他的亲生母亲。
是的,吴娟和邹庞实是他的养父养母,8年前收养了他。
他的亲生母亲因为父亲时常出差的缘故,从而因为渴望和欲望出轨。
但是,她仅仅是肉体出轨,她的精神依然紧紧为他的亲生父亲保守着。
然而,他的亲生父亲慢慢地有所察觉,他们经常吵架,他亲生父亲是个占有欲很强且大男子主义的人,忍受不了妻子的出轨。
在一次假出差中,尾随他的亲生母亲,在偷情的男人楼下,当场砍死了两个人。
接着疯狂地用刀狂砍自己,送到医院已无生命特征。
亲生父母死后,他并没有变得郁郁寡欢,相反他常常带笑,很阳光笑起来干净地令人心疼。让来领养孩子的一脸不愿意的吴娟选中了他。
这个家,他很喜欢,夜晚可以听见养父养母相爱的声音,白天看见养父养母充满爱意的日常生活。
这很对,就应当如此相爱。
邹庞实又出差了,吴娟显得几分欣悦。
邹毅悄悄注视她的表情,总感觉浪荡,他摇摇头,怎么可以对养母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愈这样愈关注吴娟。
吴娟好些时候感受得到邹毅的视线,她既激动又害怕自己克制不住。
因为,她从来没认为自己扮演的是母亲的角色。
对待邹毅,就像对待一份家里人而已,绝不是儿子。
邹毅越长越好看,自从那次无意见到了他的好身材,原本小心翼翼的一层膜忽然就被强烈的荷尔蒙戳破。
晚上吴娟听到热水器打燃的声音,会兴奋地微微心颤,表明邹毅在洗澡。等热水器归于平静,她会等在他门外,打开一条缝,盯着邹毅穿内裤,短裤,背心,把裸体遮住,她的心猛地要比热水器温度调到50度还要热。
吴娟清楚地明晰邹庞实的生理萎靡,给不了她期盼的性福,以前的饱饱的幸福感变成了饿的时候却只能吃五分饱。
邹毅注意到了吴娟的更大的变化,他察觉有人在窥视自己。
整个家里除了吴娟,再无二人。
吴娟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别有深意的目光瞟向他。
邹毅恐惧了。
他不是恐惧吴娟有欲火的眸光,而是,养母精神已经出轨了。
肉体更不可能忠于养父!
他心理一遍遍大骂吴娟,婊子!贱人!
他得等邹庞实回来,让他警戒吴娟,或者干脆离婚。
总之,他必须有一对相爱的父母!
3.
吴娟几次暗示不成,也就对邹毅稍稍丧失了趣味。
毕竟邹庞实快回来了,若是勾搭邹毅不成,必定让大男子主义的邹庞实受不了这乱伦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
转而,吴娟饥渴无比的心,回到了社交软件上。
邹毅因吴娟停止对他的勾引产生了臆测。
果然,在邹庞实回来那天天,他回家一开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正预备出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男人,倒令人男人有些尴尬。
吴娟看到邹毅回来,无丝毫的惊慌之色,还去送了送那男人。
这时,邹毅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吴娟。
这个婊子破坏了他的梦!
吴娟把头发拢了拢披在背后,视线碰上邹毅充满仇恨。
这种仇恨甚至赤裸地传达到吴娟的心,她睫毛轻颤了颤。
晚上邹庞实出差归来,吴娟贴心地准备饭菜,放好洗澡水。邹毅出来看了看,欲言又止。
吴娟却明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叹气。
她想邹毅是想告诉邹庞实,她勾引的事。
她暗自攒紧了手。
床上邹庞实像条发春的狗,体力像猪的交配一样短暂。
他打开灯,抽了口烟,长长地吐露一口烟雾,袅袅遮蔽他的无力表情。
诶!为什么,越来越没劲儿?
吴娟突然的哭声惊了他。
“娟儿,你怎么了?”他扳过背对他的吴娟。
吴娟摇头,继续哭,伤心极了。
邹毅耳朵贴在墙上蹙着眉头,做的好好的怎么哭了?
邹庞实发慌,一手把吴娟搂在怀里:“娟儿,告诉我你怎么了,我绝对想办法。”
可,他的话语里有深深的无力。
或许,方才几分钟的爱让吴娟对自己彻底失望了,邹庞实暗衬。
思及此处,他下巴抵在吴娟头顶:“对不起,娟儿,对不起。”
“不,不管你的事。”吴娟泪眼婆娑抬起头,楚楚可怜,“是你的好儿子,他,他竟然…勾引我!”
“你说什么?!”邹庞实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忍住锤墙的冲动,贱人!贱人!几个字从牙缝中逼出。
吴娟就是哭,一直哭,不停地哭。
比更多的语言,更有力,一声一声冲击着邹庞实。
终于,他一翻身而起:“老子去砍死这畜生。”
说着便冲去厨房。
吴娟反而错愕了,她原是想让邹庞实教训一番邹毅,也权当给邹毅一个警告,别乱说话。
那方邹毅听了先是瞪大了眼睛,心咚咚咚地跳,再是缓缓沉下脸来。
他心里狂喊,我努力地要帮着你,竟然要杀我?!
邹庞实拿着水果刀刀冲进房间,邹毅藏在门后,有力的臂膀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卸掉刀,心头怒火不甘促使邹毅,反手将水果刀插进了他的胸膛,血飚出来。
他奇怪地想起,之前看新闻说利器插入人体,血可以飚上三米。
为什么没有三米呢?
吴娟打开灯,惊声尖叫,邹毅回过头扔掉软软的邹庞实:“你个婊子,你怎么可以精神出轨,肉体出轨!明目张胆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吴娟吓得摆头:“不不不,我没有。”
她想跑,但半分力都使不上来。
好似定住了一般,大脑驱动不了身体行动,头皮滋滋发麻。
“没有?”邹毅歪头,面目狰狞。
吴娟赶忙点头:“没有,真的没有,他是我的表…”
话未说完,邹毅果断地割断了她的脖子。
他凝视死不瞑目的吴娟,又看了看刀,这婊子早该死了。
不像他亲生母亲,肉体出轨,精神没有。
他眼角渐渐抽搐,控制不住伤心的表情,哭了起来。
4.
邹毅找了根绳子,把邹庞实和吴娟绑成相拥的样子。
生时离心,死时身拥。
多好啊。
他亲生父母都没能死也相拥。
多不幸啊。
(注:文章皆为原创,因注册简书时笔名已被使用,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