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G20之后,小张觉得杭城越来越呆不下去了,房价照这种涨法,估计猴年马月也不能在这座城市立足!
公司待得也是越来越让人不顺心,一月勉强过万的工资,除去房租水电日用,剩不下什么,而且升职加薪看起来那么遥远,办公室里的人可以悠闲的看报玩手机打发时间,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可小张不能,因为之间差了一个安身落脚的地方。这也是小张单身至今的原因,他不能找也不敢找,毕业五年了,存款离首付差了一大半,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G20全城放假七天,小张也趁机回了趟老家,许久未归,老爸的脸上也笑意满满,老妈则前前后后的忙碌,可一旦催问起他的恋爱婚姻,他就不由得心烦意乱,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有时候会觉得父母有点无能,不能为他的首付做出一点贡献,可看着老妈忙前忙后,他说不出口。
唯有出去走走。刚下过雨,村里的空气如此清爽,雨后的蝉也不怎么叫,不显得聒噪,风吹来,泥巴的气息似乎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快。
就这么走着,看着每一个熟悉的地方,偶尔和过路熟人打击声招呼,小张深切的感觉到自己还是属于这个地方,可是,他其实并不属于这个地方,诚然,他的根在这里,他的童年在这里,可这里没有他的工作,没有篮球场,没有电影院,又不能回来种庄稼,哎…
晚饭后,坐在餐桌旁陪老妈看电视剧。老妈提起了别人给小张介绍的一个相亲对象。
相亲?妈你别闹了。小张打心底里就不觉得相亲这回事靠谱。
相亲怎么了,相亲多好呀,你天天这么闷,上哪去认识女孩呀,听话,妈都给你约好了,就明天中午,你俩去吃个饭…
小张有点无语,老妈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吃饭都安排好了,哎…
小张不敢抗命,只好第二天前去赴约。不过倒是挺让小张意外的,对面的这个女孩看起来给他一种额外的心安和亲切感,人长的还算漂亮,纤细,皮肤不错,举止看起来也很温婉。
你好,我是张X,你是小丽吧!
嗯,见到你很高兴,听说你是名牌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呀!
哪里哪里,听说你也…
就这么寒暄着,感觉很微妙,小张说不出来,像老朋友,又像是… 老情人,对,像老情人的那种聊天里却带着眉目传情,含情脉脉,很奇特,小张把它理解为相亲特有的暧昧气氛。
吃饭后,两人又去看了电影,不得不承认,小张喜欢上了和这个女孩相处的感觉,她的眉目总是弯弯的含着笑意,眼睛清澈又水汪汪的,走在路上两人会很自然的把手牵在一起,这算是特别水到渠成的恋爱吗?小张不知道。
晚上回家,两个人也忍不住聊到半夜,亲密又暧昧,却亲密暧昧的那么大方,仿佛一下子就步入了热恋,小张享受着,又疑惑着,她那么快也对自己这么有好感了? 小张又有些迟疑,老妈让自己相亲的目的他很清楚,无非是要把自己拴在老家,虽然杭城压力那么大,可自己还是要提醒自己,那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呀,可是小丽,哎,小丽呀。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除了小丽偶尔处理下公司里来的电话,两人都腻在了一起,看来小丽为了这次相亲请了如此长的假期,不知道,小丽不说,他也没问。他也只能不去想杭城的问题,因为在一起的那种甜蜜真的让人很难去拒绝。
然后事情发展的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当一切的天雷地火都完成了,小丽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茫然了,肉体纠缠在一起的光滑如丝绸,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是这么随意的人呀,他克制了这么多年的欲望,怎么一下子就释放了呢,小丽呢,她是个随便的人吗。他不知道,他用力抱了抱小丽,小丽的一声娇嗔让他什么都忘了,只知道他要耕耘,耕耘,不能荒废这时光,这似水的夜晚…
过两天你回杭城吗?尘埃落定,小丽幽幽的问,那么迷人的眼眸,有点让人痴迷。
嗯,应该吧。他不知道说什么,脱口而出的答案。
嗯。
嗯?他很好奇小丽的嗯,就这么接受了,他回杭城的话他们就注定不能在一起,之前已经讨论过了呀,可是这个嗯,这么淡定,仿佛早有预料,又仿佛笃定心中。他没再追问,小丽也沉沉的睡了…
后面的两天,小丽没有联系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生活如同经过了一场战争,恢复了硝烟之后的静谧,又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阳光从窗子射进来。唯一提醒会提醒他这不是梦的,就是老妈还会追问两人相处的如何,他只好敷衍。
直到回到杭城,他突然长舒了一口气,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一丝轻松,他的本意是小丽会是个包袱吗,阻碍自己的人生规划?他不能去想,因为想了之后他莫名的觉得有些歉意,说不出来,但似乎有些自私!
可是越不想就越不能停止去想,走过林荫道会想,因为他们在类似的林荫道下漫步过,看到流浪狗会想,因为小丽说这些流浪狗好可怜,甚至看到自己的上司也会想,因为她的名字里也有个丽!他要疯了,这种相思之苦来的如此汹涌,是不是最后分别是的温存和小丽那么坦然的接受,无限的增加了这相思。他抑制不了,他开始暗暗对比老家和杭城,当他意识到自己在考虑去留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被小丽俘获,坠入了爱河,而且上不了岸…
婚后,小张问过小丽,那一晚她那么平淡的回答是不是一种计谋。小丽嫣然一笑,是呀,如果死死哀求,就会注定目送你离开,可是让你觉得自己得不到,你就会自己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