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回到祖国的港湾里来了。远远的地平线处,又一次出现了黄蓝水相交的壮阔景观,四周的天幕上,天空、云朵、雾霭,都已是之前熟悉的模样,与遥远的海上大有不同。
中午时分,船正式抛锚了,停了下来。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天,让大家身体上适应一下,心理上调整一下,做好回家的准备。心急的人,已经开始打包行李。船舶也要做彻底的清洁,以防带什么不好的东西回去。
一整天,我都头疼得厉害。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更让我心神不宁,隐隐地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我梦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白衣蓝裤黑布鞋,在厨房里忙碌。幼年的我,悄悄走过去,站在灶台边,站在她身旁,她拿吃的给我,微笑着看着我,模样很像杨,我却喊她叫外婆,她开心地笑,带着满足,带着狡黠,和杨当时几乎一模一样;然后,大概是她出嫁的场景,花轿、霞帔,很多人,我挤在人群里,默默然看,像是在给她送行,心里有万般不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回过头,冲我笑,我知道自己不能流泪,流泪对她不好,只能默默扭过头去,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去看她;再后面,她似乎已成为青年妇女,拿了书坐在院子里,却并不看书,而是看两个小孩子玩耍,其中一个就是我,而我却非常非常地清楚,她是谁,我自己又是谁。最后,是之前梦过的情景,她坚持要走,我帮她拿来大衣,看她穿上,无奈地让开路,转过身,看她一个人出门,在雪地上越走越远,我好想好想挽留她,却再也无法开口,我好想好想她能够回头看一眼,只要她回头,我一定会哭着跑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把她留住,可惜始终没有。她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茫茫的雪原,像是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从来不曾存在过什么,只有一片虚无。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我一人,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却还得强忍着不能出声,不能让她知道。
从梦里艰难地醒来,枕头已被泪水打湿一大片。很奇怪的一个梦,外婆并不是北方的称呼,我也从来从来不曾梦见过她,并且,我根本不可能晓得她年轻时是什么样子,那时候,连照片都还没有呢。小时候,她经常对我讲:“夜里梦到谁,就说明是谁想你了,很想很想的那种。”不是外婆,那就是杨了,我之前曾多次梦到她,虽然很多梦结局都不大好,但自分开后,却一次也没有。现在,又为了什么呢?是要嫁人了么,她应该早就嫁了的。是出什么事了么,不能去想的,没办法去验证,我会疯掉的。
好在一整天,一直头疼欲裂,我什么事都做不了,自然也没法去多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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