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的暴雨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我相信吃苦耐劳品性的中原人民可以克服这次灾难。我们没有必要去追究谁的责任,尤其在天灾面前,人类总是渺小的……诸位我们从小时候开始一点点长大,各种自然灾害就伴随着我们成长,从最初的五十年一遇到百年一遇,直至今日千年一遇,亘古以来,或许从大禹治水没有治好的原因,五千年只争朝夕………
去年我刻了十几方将军印,我梦想成为将军,虽然做不了现实意义的将军,但丝毫不影响我当将军的梦想。我刻了宛陵将军、宣城将军、许大将军、荡寇将军、护花将军等,还刻了一方防汛校尉。因为我生长的地方,也是曾经深受水患灾害。每一年端午前后防汛工作就开始了,这个开始是从第一天下雨,第一次连阴雨开始。北方有长城防匈奴。南方,尤其在安徽的南部,我们称为江南,圩埂就是长城,捍卫水患的长城,打我记事起,1983年的一天早晨,睡梦中的人们被一阵锣声吵醒,锣声是从圩埂上电站传来的,打锣的是老书记,一位退休的德高望重地大队书记,老书记姓苏,和我们家一样都是从江北过来的客家人。这位老领导自1949年以后来到平田陈家当书记,一当几十年。这要感谢新中国,老书记退休了也干了件闲差,看护我们大队的水电站,水电站的小河是青弋江的支流,每一年678月基本都是汛期。83年我六岁,基本记事了,随着锣声的不断,人民开始嘈杂起来,外面有人在喊,村里小队长用叫鞭在催促村民们起来。破圩了,平田陈家破圩了,一个几百户的大村,顿时乱哄哄的,哭声、喊声、猪牛的喊叫声,乱成一片,一大早我们生产队家家都有人畜来住,每个人都很惊恐。那时候我们虽然小,一下子家里多了好几口人,猪圈里也多了两头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讲实话人畜都不是很习惯。
父亲带我们去圩埂看水时,西边,我们家是丘陵的“山区”,看平原的西边都是称为西边佬,而西边人又称我们为“山老头子”。这种称呼今天看来也是好笑。那天顺着父亲的手指,放眼过去,一片汪洋,昔日村落都成水乡泽国,除了远方的樹,漂浮的屋脊,几乎看不见什么。过了好多天,洪水散去,据说上游泾县陈村水库的领导是宣城人,泄洪的时候都往芜湖方向泄洪了,我们宣城很多地方都是内涝严重,根本没有受泄洪的影响。可见人间真情都是在的,也是人之常情。因于此,下游的芜湖地区就惨了,那一年到第二年一直都有老乡来要饭,真是苦的很,很多人人家根本无家可归,四海漂游做流民了。
在老家随着八九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政策带来的经济发展,皖南各个地方水利工程建设的都还不错,至少每年不会发生大的水灾。最后一次我在平田陈家毛有宝家做油漆,那天中午也无风雨也无晴,也是怪事,前面河对岸的茆村竟然破圩了,好多年没有经历这种情况。那天晚上平田陈家的老少爷们全部上埂,邻村的我也不例外,圩埂上不停的有吆喝声,打桩声,整根的杉木被一锤锤的夯进圩埂下的淤泥中,那种气势像打仗一样,整个上半夜不消停,到下半夜洪水退去大家方才回家。
一直不是很懂“加油”这两个字的意思,读书时候,体育比赛喊加油,到考试时候,再到奥运会比赛也是喊加油,自新冠疫情以来,又是一波波加油,什么“武汉加油,中国加油。”到今年河南水灾,又是一片加油声,不绝于耳……加油成本太低,太廉价。说句实话人家在奔命,在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时候喊加油合适吗?愚不敏,自以为不可,在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时候,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加个毛线的油啊。再说喊得响的人未必真与人加油。今晚还是加酒吧,敬天地一杯,敬瘟神一杯,敬远方的父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