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穿越雷电风暴,却从不自我炫耀”,这句话来自于今天读的一篇文章,文章的主人翁是法国人雅克·贝汉,这句话正是他的写照,深深震撼着我,也感动着我。
雅克·贝汉生于法国一个演艺世家,父亲是剧院导演,母亲是演员。他早早地进入电影行业,25岁时就凭借《半个男人》获得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之后,他转型制片人、出品人也顺风顺水,参与制作的影片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将近60岁的时候,他全面转向自然纪录片,制作了被称为“天·地·人”三部曲的《微观世界》《喜马拉雅》和《迁徙的鸟》,以及《海洋》和《地球四季》,并在后3部纪录片中担任导演。
文章着重讲述了围绕着他和他这些自然纪录片的事情。文章说雅克·贝汉在接近60耳顺的年龄转向,不是冲动,只是因为对人类与其他物种关系的反思,以及对环境破坏的忧虑。
“这是一位令人敬重的人。”我在心中默默地说。
人们观看雅克·贝汉的自然纪录片,常常会惊叹两次。
一次惊叹于从未见过的自然奇观。比如说,在他的镜头下,迁徙不仅是一个词语,还是一只鸟奋力展翅的一瞬、穿越山河的俯瞰,以及精疲力竭的喘息。海洋不仅是一片辽阔而空洞的水域,还是海豚以时速40公里飞驰,鲸群对着月亮高歌。
另一次则是惊叹于这些画面是如何拍到的。比如说,蜥蜴的瞳孔里划过火箭腾飞的倒影,松鼠和猫头鹰瞪大眼睛观看母鹿产仔,候鸟在雪山之巅歇脚、补觉,目睹一场雪崩的发生。
这些画面迥异于同类题材的自然纪录片,它们捕捉到了动物身上“人性”的一面,因而非常温柔。但也有残忍的场面:飞翔的候鸟在枪击声中突然坠落,被割掉鱼鳍和鱼尾的鲨鱼,像一袋垃圾被扔回海洋。
为了这些异乎寻常,为了这些奇观,除了新的技术和方法,雅克·汉贝及其团队付出了超常的耐心和艰辛。
拍摄《迁徙的鸟》时,为了驱散鸟对人的恐惧。剧组变成了饲养员,他们在第1年的工作就是专门驯养一群鸟,精心而智慧地驯养。
鸟蛋尚在孵化时,他们就在四周播放人类和机器的声音,小鸟破壳而出后,将照顾它们的人类当成了父母亲。鸟儿从小跟剧组成员和机器一起玩耍,当剧组的小型飞行器起飞时,50多只鸟亲昵地围在周围。
因为有了这种漫长的准备,后来在3千米的高空,摄影师在超轻型飞机上与候鸟一起飞行,有时鸟儿飞累了,还会停在机器上休息。这就是长期相处建立起来的感情呀,不但人和人之间可以产生,人和动物之间亦是如此。
曾经有朋友送了我们一只小鸡,是别人送他的,但是他住楼房养着不方便,就转给了我们。那时候鸡还很小,一手就能抓得过来。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美美”,因为它一身鹅黄的羽毛,很美。我们给它喂食,和它说话,抚摸它绒绒的毛……真的是把它当做一个可爱的宠物了。后来,它渐渐长大,但是对我们一直很亲昵。我坐在葡萄架下看书,它会向我的脚上飞、向我的书上飞。我把米粒放在掌心,它就用小嘴轻轻来啄食,毫无防范。老公挖土,挖了虫子,就喊着:“美美,好吃的来了。”它一溜烟就跑过来了,吃馋了嘴竟然赖着不走了。飞着站到老公铁锨的头上,等着虫儿……我们很亲密,可惜后来它生病死了。我们把它埋在无花果树下,从此不再敢和鸡亲密。人和动物确实是可以建立起很深厚的感情的,万物皆有灵呀。
他们还在候鸟身上放置了一个小录音机,使人们得以第1次听到了鸟在飞行时不间断的喘息声,当它们精疲力尽时,疲惫感是如此清晰。我们只看到鹰击长空的雄健,谁能想到它们也会那么累、也必须咬牙坚持。
雅克·贝汉说:“如果我们感觉不到它们的情绪,怎么能算是看到它们呢?”我不由深深动容。
为了感受到激扬的情绪,必须靠近动物,当动物奔跑时要距离它一米,当它起飞时要距离它一米,当它们潜水时也要一直与其保持一米。由此,他的镜头,不仅让人们看到了未见之境,也了解了动物们的速度。他们不仅与候鸟同行,也将摄像机安装在船尾拖曳的快速鱼雷上,以同样的行进速度,拍下了蜂拥而至的鱼群。
一部《迁徙的鸟》花了整整4年时间,前后有600多人参与,拍摄队伍有400多人。他们往来于50多个国家和地区取景,以4000多万美元的低成本,拍出了460多公里长的胶片。460多公里长的胶片呀,那是怎样的奇观?!又付出了怎样的耐心与艰苦呀?!但是他们不张扬,他们只是默默地做着,正如这部影片的旁白和字幕,寥寥,加起来不超过40句。
“鸟儿飞翔5000公里,穿越雷电风暴,却不自我炫耀。”这是雅克·贝汉曾经接受采访时说过的一句话。是呀,鸟儿只是坚持飞行,它们从来不说什么。反观我们人类呢,往往是事情还没做多少,已经甚嚣尘上,我们人类需要好好向动物学习。
不过,雅克·贝汉不需要,因为他就是那只鸟儿——穿越雷电风暴,却从不自我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