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胭脂相思成疾。吕通找人作媒。
前世姻缘真成梦,偶遇桃林有情。宓妃留枕云雨重,相思几泪涌,寐语与君听。
桃花落尽堤岸红,柳摇枝谢颽风。
长夜漫漫星汉明,牛织相隔远,七夕雀桥行。
吕胭脂回到闺房,已至午时。丫环百灵端来一盬银耳羹,脆皮桃甑糕。胭脂看着发呆,没有半点食欲。百灵察之,问道:“小姐踏青回来,怎成这般模样?如丢魂一般,有恙否?”“你下去吧,我甚感疲软,我午憩片刻,再取一坛女儿红,一碟鸡松花,一碟豆豉萝干,一碟香酥鸭脯,一碟干炸鸡柳,你不要打扰我,快些准备。”
百灵一切就绪退下。胭脂此时,忆起与安骧相见光景,已生痴爱之意。立于镜前观己颜,心想:如此俏绽婀娜之花,不知被谁摘去,若被马郎采摘,死也心甘,我在此孤芳自赏。想罢清泪蔟蔟而落。回座,取斚斗,解泥封,倒入女儿红,自斟自饮。没半个时辰,已喝下半坛,红云飞脸,半酣之态。思安骧之情更甚。胭脂醉迷提笔而书《江城子―桃林邀君面》。
踏青艳葩岁来春,苨苨林,偶会君。情思绕空,小桃花雨润,仙客降临本无意,恋君痴,泪如滚。
思来痴情片刻瞬,失缤纷,恨惜谆。万里碧空,爱曲乾坤论,夭桃芳菲盈天地,君切去,等君寻。
写毕,胭脂痴笑嗌嗌。俄而,睏神来袭,躺绣榻而浑浑睡去。梦中啽呓不止。这时,安骧来在床边,微声韽韽“娘子,想杀我也!”随解衣进入胭脂的缎被,干柴遇见烈火,######&%&%。突然,安骧把自己推下床,胭脂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胭脂陶醉情中,只觉###水出。
到了戌时,胭脂房中无灯光,百灵跑去告诉老夫人孙氏。孙氏慌慌张张进了胭脂的闺房,只闻得满屋酒气,“我儿,怎样了,吃晚膳没有?”连叫几声没有动静,孙氏问百灵“你家小姐吃了没吃?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小姐辰时出去踏青,午时才回,回来时,精神晃乎,她说觉得乏累,要四菜一羮,一坛女儿红,并告我不让打搅”。“该死的小蹄子,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告我,要有三长两短,必不轻饶与你。”孙氏又叫几声,晃着胭脂,没半点反应。孙氏骇极,大嚎起来。吕通听见动静,来到闺房问明情由,搬把小几坐在榻前,给胭脂号了脉,说:“无妨,是她吃酒过多,昏睡至此,百灵取些醒酒汤来,让她服下,一会儿清醒。”他站起身来,发现胭脂写的词,读了一遍,已解词意。他气的两眼冒火,唾液生酸。灌下醒酒汤,没半个时辰,胭脂醒来,。吕通打发走百灵,关上房门,问:“大胆的贱婢,写出如此怀春艳词,不知羞耻,那人为谁?不说,我必定家法伺候!,亏着百灵不识字,若识,传扬出去,我老脸置在何处?快说!”胭脂只是嘤嘤而哭。孙氏急眼,撒起泼来,大骂:“你个老酸才,就知道吟风赋屁,丫头待字闺中,你不关心她的終身,还怪起她来,枉披人皮,要惹出事来,老娘定与你拼个死活!”吕通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摔袖而去。
第二天,胭脂坐在床边,不吃不喝,面无表情,呆呆直视。孙氏吓得不轻,百灵请来郎中,百灵离开。郎中搭脉,已知病因。孙氏问:“先生,我儿得的何疾?”“相思病也,心病必得心药医,药石无效,我无能为力,晚过十日,不治也。”孙氏送走郎中,给了诊金。回房关门,跪在女儿面前,问:“那个公子是谁?你若不说,我跪死你面前为止。”胭脂无法,只得说出祥情。孙氏哄说:“吃些饭菜,明日让你爹去马家提亲,儿的心愿必成。”
第二天,吕通找来潘媒婆。打听到潘媒婆娘家是徐马村人,给了五两纹银,潘媒婆去了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