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暗恋”,不了了之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我今年二四,对没错,就是二四。

时隔二十年,他还是他,但我们又变成了陌生人。

因为爸妈那时忙工作,没空带我和妹妹,我们一岁多时就在外婆家住,让外婆带我们。但当我们三四岁了,正属调皮的时候,外婆也带不了两个小泼猴,所以决定让我们去上幼儿园。那个他,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和他弟弟在他外婆这边上幼儿园。正是这样,让我们有了见面的机会。

那时年幼的我和妹妹像别的小朋友一样,不喜欢去幼儿园,第一天在去的路上无休止的大哭,但是没有办法,外婆一个人带不了我们姐妹只能哄我们去幼儿园。

第二天还是抓住幼儿园铁门在委屈的流眼泪,想不明白外婆怎么不要我了呢?由于当时很少见到爸妈,所以第一想到的是外婆不要我们了。第三天,第四天……都是一双泪目,可怜兮兮的蹲在铁门里面!

一个星期后,我和妹妹慢慢接受了他们的这个决定。终于回到教室里坐了,咦!有新发现,座位前面的那个全班最高的小哥哥好可爱。因为在外婆家我的玩伴只有妹妹,可是突然发现一个比妹妹可爱的小帅哥,便引起了好奇心。

闪着发现美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好想用手戳戳他的脸。但想想刚刚被老师骂的妹妹,手就停住了。因为刚见面不熟悉,也不说话,所以只是好奇地看着。

妹妹没有打扰我,因为被老师骂哭后累了,就睡着了,睡得像小猪一样。而他弟弟在玩小火车,玩得不亦乐乎。

老师在黑板上讲课,旁边的孩子在小声地玩闹。他在认真听课,我在侧头看,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人生的第一节课就在侧着头看小帅哥中过去了。

放学后,外婆来接我和妹妹,他的外婆也来接他和弟弟。他们在门外聊天等我们出来,我突然听到了个重大消息——我们是亲戚。但因为我的外婆住村头,他的外婆住村尾,所以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面。

他外婆跟他说,我们在幼儿园要互相帮助,一起学习。好啦!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白嫩的脸庞透着说不出的俊秀,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子,立体的五官似雕刻般恰到好处,加上不爱笑更显冷峻。

第二天,因为我忘记叫外婆给我和妹妹买橡皮了,所以就戳戳他: 你能借橡皮给我用一下吗?好。这便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也听外婆的话,与我和妹妹互相帮助。更多的说是帮助我,因为妹妹那时候太小,听不懂老师讲的内容,每次上课都睡得很沉,像小猪一样打呼噜,放学了就叫她起床回家。

我忘记带笔、橡皮或者画画用的彩色笔,他都会借给我。老师问的问题不会,在那里傻站着,他也会起来帮我回答。游戏课他不跟别的小朋友玩,就拉着他弟弟拿出玩具来找我和妹妹玩。有糖果也会分给我和妹妹吃。

那时候不懂喜欢是什么,反正在幼儿园就爱跟着他。因为他经常帮助我和妹妹,有东西也分给我们吃。小霸王欺负他弟弟,他和小霸王打架。我会告诉其他小朋友不要和小霸王一起玩,也会跟外婆吐槽小霸王做过的坏事,顺便夸夸他。

就这样,在幼儿园的两年里,玩得最好的小伙伴就是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和外婆谈论最多的也是他。

但两年后,他要回爷爷家读小学了,而我也要回爸爸家念小学了。那时我们知道后都哭了,一起玩了两年的小伙伴要分开了,我和妹妹都不舍得。但我们并不能改变什么。

读小学时我还常常想起他,听妈妈说我们家和他家离得有点远,所以过节我们两家也没走亲戚。而且我去外婆家时,曾去他外婆家找他,但他去外婆家的时间和我的不一样,也碰不上。

后来,时光慢慢从我脑海里剔除他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至剩下朦胧的轮廓。

我的“暗恋”,不了了之。

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妈妈发请帖邀请我们一家去他家吃新居入伙酒,我们才得以再次见面。

但他不认得我了,我也不认得他了。

妈妈跟我说起我在幼儿园最喜欢做他的小尾巴,我才恍然大悟。但也大吃一惊,因为他跟我脑海里那朦胧的轮廓相差太大了。

他的脸圆润了很多,五官不再是如雕刻般恰到好处。身材也变样了,腰带耷拉着一截,没有了高帅的即视感。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把我的“他”变得面目全非。

听妈妈说,我比他还大两个月。幼儿园时因为身高原因,我一直以为他是小哥哥呢!

他大学时就交了女朋友,感情稳定,现在毕业了,也准备结婚了。

这个结局很不错,我们注定不了了之。

2017.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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