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淘尽了士子的丹心

却无法洗尽奔腾的忧患

纵然在今天铺满一江蕙兰

那香郁蒸腾中总有一份难安

假如，我可以站在你身旁

我是不是能够将你跃起的身体留住

是否，能够在月光清洗的小路上

劝说你回头看看你的热土和家乡

2

我愿叫你作知识分子

是因为我明白这个称呼高于“大夫”

我愿在江边焚香为旗

但，但是我怎能安慰你的忧患

流放的路，那么漫长

我知道有一种流放

属于自己，属于绝望中的渴望

你说：就让江水清洗我吧

让时间证明，让空间证明

谁才可以死而犹生

3

你峨冠轻抛，博带随风舒卷

玉山倾倒了整条长江

你把忠诚用硬骨支起

屈子呀，我在黄河

我知道有一种死亡

比生存更加辉煌

4

是的，如果你是第一个

你的身后，就是源远流长

如果你是第一千个殉道者

那我就是第一千零一名

在污秽中保持洁净

在痛楚中坚守忠诚

如果世界泼你污水

那就脱去世俗，用赤胆

炼就日光与月辉的明净

5

然而我不敢告诉你

不敢告诉你物质淹没了精神

不敢告诉你就在今天，端午

熙熙攘攘是游玩的足音

我真想大喝一声：这是一个生日

就在今天，诞生了一个民族之魂

然而我没有说，只是捂住了脸

泪水在指间凝结成冰

6

我相信不死的传说

就像你相信不弃的追索

我相信火中的凤凰

在神州的上空翩迁

于是我站在你曾经的江边

洒花入水，江水拍案

高一声，低一声

彻夜轻叹

图片发自简书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