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架的电脑

从网课上下线，同学们都仿佛是神兽归笼的模样。将近有半个学期未见面了。同学们各个都使出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劲儿，都大不相同地表现出让孙悟空来看管蟠桃园的神采奕奕、生龙活虎、青春飞扬。刚刚开学，甚至是马上就要为弥补上学期因疫情而暂缓的期末考试了，现在老师即将要进入到“狂魔式恶补”的状态了，但是他们毕竟已经有半个学期未相见了，个个都有说不完的亲言蜜语。上课是照样上，下课铃一响，声音马上就此起彼伏，热闹得像菜市场。有的时候上课还会忍不住地窃窃私语，弄得老师在整纪律方面有花了不少功夫。他们似乎并没有把学习放在心上，从神态和动作上看，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兴奋，同时随着他们年龄的长大，脾气也不是一般那么好惹的了，就有时很有可能会出现聊着聊着天，突然间打架、摔桌子椅子的情况，同学们开始渐渐地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了。

班上有一个同学叫做许俊宇，我在前面曾经也曾进提到过说。许俊宇，也就是那个在初二的时候送给黄浩日蓝牙耳机的那个人。许俊宇这个人看上去是一个斯文小伙，当你就以为许俊宇是一个“仁慈”的学生的话，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老实说，许俊宇是一个脾气相当暴噪的的一名学生，经常别人和他说到一些令他激动或是考试考砸了或是遇到一些令他感到极其愤怒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摔桌子、扔椅子等来发泄他现在的这种不满的情绪。但他同样也有较别人好的一面，那就是别人在事情经历完了以后还在那边耿耿于怀，但是他只要一砸完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依旧和你和好如出；而且，别人的情绪都是对着别人去发泄的，弄不好要有什么打架斗殴的，但是大概是许俊宇也只到了桌子椅子很沉，对着别人砸肯定会出人命的，所以他都是向着空气中发泄，不对着人砸。反正空气又不肯因为砸而被他撕破一条口子，讲着讲着，突然脸就转向另一边，紧接着一声“框哩光啷”，完了再转回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许俊宇从来不在意最后评定在成绩单上的操行等级的分数高低，只要砸完了发泄完了就可以了，管他其他的当事人是否已经去告了老师，所以每个月的60积分德育积分都被他扣得都已经是负数了，但是他还是满不在乎。

他们自己在班级的教室里发现（哦，不！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发明）了一样东西，叫做“液压”。这就是利用（当时的物理还没有学到的时候）和液压机相当的“空气压力”，让窗户玻璃扇被用力推动之后产生的惯性，这样当用力关窗的时候，就可以让其和窗户槽之间产生相当大的挤压能力，从而使放在窗户槽中间的物品瞬间碎裂。只不过它和液压机的原理不同。液压机是通过两活塞之间的液体使得使用较小的力去推动较大的活塞而达到省力的效果，当中需要有液体，而教室里的这项“小发明”并没有液体，只有空气。而且，这东西不是服务于人类的，而是具有一些破坏性的，按严格来说确实不能叫“液压机”，顶多也只能叫一个“窗户粉碎机”。

一听就知道这项发明和名字都是许俊宇所创造的。他发明这东西也不是没有用，有的时候在他高兴或是生气的时候他就会拿一些粉笔、水笔、铅笔之类有韧性的东西来用它进行碾压、毁灭。他所销毁的这些对象，往往都是一些没用、断水但却还有墨或是直接用完的水笔或是粉笔或是拼不成产品的碎塑料之类。

只见他把窗帘一拉，将水笔在窗棂上一放，用手牢牢抓住窗户，先把它拉到最开处，然后，用力地将窗户玻璃扇往前一推，啪！，水笔的话顿时就四分五裂，墨汁横溅，窗棂上、窗户上、窗帘上、他的鼻梁上，甚至是他自己的课桌上，都留下了属于许俊宇独有的时代的眼泪。；如果是其他东西，如塑料，那就是一阵子咯啦啦啦的塑料震荡的声音。

有一次，那是在本学期最后的一节信息课，下学期因为初三了时间比较紧，就不再有电脑课的那种，所以这学期就在最后一节课做一次电脑技能考试，考试的内容就是这两年内老师所教授的内容，抽考；但几乎就是依葫芦画瓢，就看你能记住记不住。那次考试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教室。有一些人操作得比较迅速，早就回到了教室；但是陈乔博对这种无聊的照片处理、补间动画、Excel表等的制作很不是喜欢，平常上课就没怎么听，所以到了考试就边操作边摸索，操作得比较慢，就比较晚回到教室。

因为周博星经常请假因为他的脆弱骨头，所以早在初一的时候周老师觉得有才之人不长久，所以就把备用网管的资格给了不清不楚的陈乔博，反正每天的要求又不高：开机关机、开网络、开道德讲堂直播系统、老师打不开U盘的时候或是课件放大不了的时候调一下，这种操作一教都会，陈乔博也就这么乐此不疲地干着。即使现在因为周老师要生孩子，语文老师换成了刘鸿雁，但是这项人员选择始终没有改变。

另外，除了班级的网管和任课老师可以动电脑，其他人是不被允许碰的，要动也要经过老师或是网管的同意。还有，网管是更不允许别人用班级的电脑来看视频、刷抖音、玩游戏、上网等的行为的，如果发现，那么就要及时制止。如果网管看见别人在用班级电脑干着不正当的事情而没有及时制止，被老师发现了这一举动，那么该网管必须及时撤职，以维护班级的健康。

然而就是那一次，陈乔博从信息技术室里回来，发现班上只剩下几个人站在电脑旁，也没有听见声音，看他们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不知在干着什么；其他做卫生的同学和午托的同学都已离开教室。所以陈乔博出于维护班级的健康和尽职尽责，就把信息技术的课本往自己的桌子上一放，就径直走向那几个站在电脑旁的同学。

“你们在干什么？”陈乔博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们在玩游戏。”他们中的一个用简单而带有那么一点点挑战性的威严的声音回答道。仔细听听，嗬！居然说这句话的人是黄浩日。陈乔博顿时就火了，他想自己的“兄弟”怎么会这样毫无缘故地得罪自己。

只见电脑屏幕上有一些方块磁吸拼接而构成的“毛毛虫”正在蠢蠢蠕动着向前进，每个方块有不同的大小、有不同的颜色，每个方块上面还被写了不同的数字。陈乔博决定先看一会儿，以后好跟老师交代。

观赏了一会儿，他发现了这个游戏的简易规则：同种颜色的虫子方块互相碰撞，数量就会相加，简称为“壮气”；如果是不同种颜色的话，就会减掉相应的数量，简称“被吃”。然后自己组成一个气势比较磅礴的毛毛虫队，同时对手也有一条自己的毛毛虫大兵，与你斗争，看谁最先把你吃完就是谁赢。

但是作为一个班级的网管，有全力维护班级的健康与秩序的人，他并没有被游戏所吸引，也并没有被这种威严给吓到。相反，他还觉得玩游戏是一件挺无聊的事儿，很会浪费时间与金钱，他自己就是屡玩屡败，然后就什么游戏都不玩。所以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先是采用“和事佬”的温柔办法，于是他平静地说：“现在是中午12点15分了，你们看大家都走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比较迟了，我要关电脑了，老师是不让你们这些非网管的人动电脑的，还特别是玩游戏。”

“哎，你叫什么喽，反正老师现在又没来，先不管他了。”一个同学执拗地说道。

“没来也不不行，班主任说了，除了网管和任课老师能动电脑，其他人都不准动班级里的电脑！网管看到了，就要及时制止，因为这是不良表现。已经让你们先玩了一会儿，刚在回来前我没看到，就算了；那么现在请你们把它关掉，谢谢。已经对你们很不错了。”陈乔博还是那么振振有词。

“哎，不管他什么猴子鸡巴网管，让他去那儿说，反正动手也打不过我们，他那个细胳膊细腿，都懒得和他较劲，我们玩我们的。”郑睿逸拍了拍黄浩日的肩膀说道。这时，和郑睿逸玩得很好的彭丰瑞也是几乎耍着性子应和着：“没错！你根本没有权利管我们用电脑，真是——屌乔博！”最后那三个字拖得很长，像是带有一些“怂”性的开玩笑和真嫌弃。

有效果比有道理更重要。

陈乔博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说不通了，他就开始“动手”起来。但是陈乔博一般是不会打人的，他可没有那么低的素质，除非有人先动手搞他并且损害了他的利益，他才会三思而后行，更何况是在屏东中学，一个打架一次双方都要黄牌的那种学校。屏东中学实行“足球场”制。

所以他这里的“动手”就不是打架。只见他一伏下身子，右手用劲一扯，哗！被陈乔博拔掉的显示器的电源线应声落到讲台里面，没了电源的显示器顿时黑屏。

有些同学是真玩，但是有些同学也是根本就不会，只是凑在那里看热闹。所以这个时候就走了彭丰瑞和谢世军。其余的玩的人直了直身子，不过目前好像还没有被激怒：“没事，我们用这个继续玩。”黄浩日说着慢慢转过身，毫无畏惧感地伸手打开了大屏幕。

陈乔博见刚刚的办法还不奏效，但是他想起了有一天晚上他在学校做着值日，周博星看到突然跑过来一个十班的原宏嘉在动九班的电脑；串班就算了，甚至还霸占了他自己用电脑的权力。为了他已经登录的账号的安全，他先叫原宏嘉滚回自己班上去用，但是屡叫不走，所以他就“啪”的一声，将显示屏的金属底板盖子又快又重地盖下。原宏嘉见状，也确实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所以就二话没说，捂着那只似敲未痛的手灰溜溜地逃走了。陈乔博看这样很有效果，所以他也如法炮制。“啪！”“我看你现在

到底还玩不玩？！”

“啊！”许俊宇大声地叫喊出来。原来他的手在盖子一砸下来的瞬间，因来不及撤回而被夹了一下。但是黄浩日却没有被夹，他只是站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切，捂住嘴巴兴奋地笑起来。

不知道许俊宇痛的程度如何剧烈，只见许俊宇使劲地在吹着那只手，互相搓揉着。揉得够了一些时间之后，突然，许俊宇那根爱发情的神经被启动了，使他开始变得狂燥起来。先“呼”的一声将屏幕盖板猛地推开，然后一下子抓起鼠标线，用力地抛过肩膀，再滚砸向键盘；然后还未等鼠标稳定下来，他又将键盘像刚才那样子举起来，然后猛砸上显示器，再重重地捶一拳；接着，他继续边喊着边骂着边跳着边摔着，推搡了陈乔博几下，然后在后面抓住他的胳膊和腰，仅仅只是拉扯了几下，并无欺打。在这些动作期间，他绕着讲台来回走了两圈，左脚踢了一下班级的前，门；右脚踹翻了卫生角的两个垃圾桶。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最后，他觉得要来“篇末点题”一下，于是就把陈乔博挤到一边，然后顺手抓起一把椅子往斜上方扔，直叉过班级的桌面，将人家刚排好的桌椅弄得凌乱不堪，天花板上的风扇前罩应声落地。

事后，统计如下：电脑显示器已经漏液；鼠标按键已经脱离微感器，其坐标陀螺平衡仪和微动都已经损坏；键盘的部分字母的塑料已经从本体上断裂、脱落；风扇前罩已经变形。不告自知。后来做出决策：“许俊宇：赔偿一切损失、卫生罚做三天、红牌得一张；其余的人，凡是有参与其事件的，不管你先走不先走，各黄牌一张，罚做1天卫生。陈乔博无任何责任。

这是其中的一次，相同的事件还有一次，这一次还比较惨烈。

在这件事正是发生的几天之前，黄凯睿就已经在某个下棋的游戏软件里创建了自己的账号和密码，并且开始玩里面的下棋等游戏了。那天，出于对云端的工作原理好奇的他，想用一用不同的设备（即学校的电脑）来登录自己的账号，看看以前自己通关的已保存的游戏现在能不能看到。他的那个游戏是一分钟双人对战，看看谁先赢，所以他也想趁这个下课时间再玩上那么一两把。可是，碰巧在那一天，陈乔博也要用班级的电脑来拷贝一些笔记可见和那些寒暑假的影音材料。他在学校考的原因，还是因为家里的电脑被改了密码，他现在用不了了，偶尔抄笔记还是费尽千辛万苦恳求爸爸妈妈开机的，而且是在他们的监视下用电脑，所以复制这些东西肯定是不可能在家里完成的啦。

所以下课铃一响，陈乔博兴冲冲地拿着U盘跑上讲台，插入电脑，开始了他的复制之旅。但是不到两分钟，黄凯睿就两手空空地冲了上来，就要直接抢过鼠标，说：“来来来，先让我登录一下账号！”

“你又不是网管，上来干甚？老师同意了吗？你登的是什么账号？被发现了不要怪我。”陈乔博挡在电脑前依旧像上次那样不依不饶。

“没有，就是玩游戏下棋的那个。哇呀，不管他了别说了，快一点，先把鼠标给我！让我玩一会儿！”

陈乔博不耐烦了：“你没看见我还在忙吗？现在没空。不然这样，你下节课再来，反正账号这个东西是永久保存的，那时候我把时间留给你，现在我这个才走到一半半。”在台下听的大家都觉得陈乔博的这个办法行得通。

“不要，我很快的，现在直接给我！”黄凯睿还是犟在那里，说着伸手直接夺过鼠标。

“那你让我先拔一下U盘！”陈乔博最后叫道。

“好，快点！”黄凯睿暂时把鼠标给了他。

但是陈乔博还是很不甘心，这边说着是在拔U盘，但是他依旧还在各个文件夹里遨游。黄凯睿见状，二话不说，觉得自己真是被一只猴子给耍了，就直接抄起鼠标梦的往讲台上砸，正好反弹起来到陈乔博的脸上。他可不像许俊宇那样，他打架都是对着人打的。瞬间，一个原本长相绅士的面孔瞬间就变成了面目狰狞、拳打脚踢的模样。

他打着陈乔博的胸口和脸蛋；用脚踢着他，全踹在腰部大约肾的位置上。不过还是小身体机灵，陈乔博每次都顺利地把身子往旁边斜一点，躲开了黄凯睿的严重攻击，虽然还是踢着了，但痛感宛如按摩。黄凯睿也觉得踢空几脚的滋味很不好受，脚都快要扭了，于是也就不再踢了，转成边骂边打，其中“肏你妈”最多，继续弄着可怜的陈乔博。一时间，讲台上烟尘飞舞，然而没有人敢冲上去劝架。陈乔博的眼镜被打掉了，镜片在地上磨出了道道刮痕，他的脸上还出现了黄凯睿长指甲的明显抓伤痕迹，泛出一条条红艳艳的余晖。事情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即使是光看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最后还是班长最有权威，李俊希上去劝的架，自己也差点被打伤。

打架只能两败俱伤。同样，黄凯睿也折断了指甲，弄成了甲沟炎，游戏也没有玩成。黄凯睿放弃了登录，他选择用这种“暴力”的手法来解决事情的终端。事后老师知道了处理，陈乔博无责，就是今后不要用班级电脑来干私事；黄凯睿得红牌一张。

这两次打架，庆好两次陈乔博都掌握住了分寸，宁愿让自己受点伤，都决不还手，免去了得黄牌的一系列过程。

事情过后又过了几周，许俊宇是如陈乔博说得那样完全解脱了，但是黄凯睿还是耿耿于怀——现在只要陈乔博一靠近那些还正在和他讲话的人，哪怕是没有和他自己搭话，他都要来那么几脚，不管准不准。

再后来，陈乔博通过微信的方式让张奕欣也了解到了最近班上发生的事儿。经过双方再次研讨，最终陈乔博从张奕欣哪里得到了一个观点：在这种危难时刻，为了保护自己有时就要还手，事后再跟老师讲，老师一定会仁慈，反正监控也调得到。总之一句话就是——坚持利己主义最重要，也最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