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9日
当不再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蓄和雅致时,玫瑰花伴随着“我爱你”和“I love you”成为了最轰轰烈烈的爱情表达式;当鱼传尺素雁字回时成为一种怀古的遐想时,爱情便真的成了浪漫的快餐。
情到浓时情转薄,这话好没道理!好酒捂了盖子,自然闻不到醇香。
想想那些拉长了脖子四下张望的人们,有的从城内望城外,他们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的心急火燎的奔城内,他们又说让我一次爱过够。其实,最后都在柴米油盐锅盆碗盏中化作平凡,当爱情成为温情的时候,激情就成了心境,平凡才会久远。在温情中,回忆是发黄的相册,偶尔有几帧照片可以勾起嘴角的微笑。
舌头和牙齿常常会碰了在一起,但舌头和牙齿都不想分开,因为嘴唇合上后彼此都感到温暖。
男人酒醉夜归,不敢开灯,是怕扰了她的好梦。蹑手蹑脚洗漱完毕,正待悄悄钻进被窝,忽听女人一声:“又脸脚不洗吗?”小心回答洗了,然后问,还没睡着么?没有回答,只听得言语不善:“自己看看现在多少钟了。你当是旅馆么?”酒壮人胆,怎么了?不就两点过嘛!你是离了老公睡不安稳是吧?呵呵,你这晚回来还还得意了。你一言我一语,要文斗不要武斗,不能惊动老人,都压低了声音,最后背靠了背辗转大半夜。吵吵闹闹中,日子就这么过。酒醒,觉得是有些过分。涎了脸听语重心长的数落,作虔诚状。如此轮回是因为还有一丝温情。
常听乡野村妇骂自己男人是“死鬼”,更有加上前缀进行限定:“狗日的我家那死鬼又不知道在哪里去喝马尿去了!”骂这话时薄嗔带笑,这应该是对温情的最朴素的诠释,任谁都明白。声口虽粗俗了些,但那“死鬼”听到后大抵就只有憨憨的笑,要不瞪了红眼睛道:“死婆娘,咒我么?”掐一爪子完事。在我看来,这也该是一种掩饰不住的习惯了的温情吧。
金庸先生在小说《射雕英雄传》中描写的郭靖和黄蓉的小儿女爱情固然让人心驰神往,然而另一个情节却同样让人回味。第四回《黑风双煞》中写到那对为爱情背叛师门的苦命鸳鸯梅超风和陈玄风遭遇了江南七怪,陈玄风给小郭靖一刀子刺中要害,眼见不活了,“梅超风听得丈夫长声惨叫,夫妻情深,从山上疾冲下来,踏了一个空,连跌了几个筋斗。她扑到丈夫身旁,叫道:“贼汉子,你……你怎么啦!”陈玄风微声道:“不成啦,贼……贼婆……快逃命吧。”梅超风咬牙切齿的道:“我给你报仇。”……梅超风心中悲苦……。当年读此觉得好笑,奇怪他们互相称呼为“贼婆娘,贼汉子”。如今想来,竟然深感这一个“贼”字蕴涵无尽深情,几多缱绻。难怪梅超风会“心中悲苦”,这临终一骂竟然全是脉脉温情!
自古穷通皆有定,惟独此情说不清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