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最近脑子好像坏掉了。
喊他吹牛,找他聊天,都说没空。
就连提起平日里最为热衷的业余爱好——“偶遇”单纯少女,都会表现出一副寡然乏味的样子。
他每天都会去附近的公园里捡些掉落下来的枫树和梧桐的叶子,红的黄的,颜色渐进,不一而足。
然后,在雾气从海上结成一面墙,无所阻拦地推进这座城市里的那天,他开始在他家楼下的一棵枯了很久的树上粘黏起枯叶来。
第一天,他粘了好好多,满树的暖色。
夜里,来了一阵风,吹落了不少。
凌晨水汽渐浓,又压掉了好多。
第二天,他又粘上了好多。
第三天更多…
风不时地来,他则每天都粘。
直到第一场雪落下的那天,打落了全部的叶片,树干终于,再一次光秃秃了。
我看着他看着树干。
“似乎还真有点可惜了!”
他拍了拍夜里落在身上的雪。
没什么可惜的,本就挽留不住的,就是挽留不住。
只不过,
一年又一年,
总想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