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段时间,中国学生何江在哈佛进行了一次博士生毕业演讲,他是登上哈佛大学毕业典礼讲台的首位大陆学生,这是哈佛给予毕业生的最高荣誉。
7年前,刚刚从中科大本科毕业的何江,带着象征该校学生最高荣誉—“郭沫若奖学金”的光环,来到哈佛大学深造。
申请哈佛大学的毕业典礼演讲,程序很严格,要通过三轮测试。
第一轮,递交个人材料和演讲初稿;
第二轮,从12名入选者中挑选4人,申请者可以对着演讲稿念稿;
第三轮,从4人中选出1人,进行脱稿模拟演讲。
最终,校方从申请者中各选出一名本科生和研究生。何江的准备很充分,从题材到具体内容,细细打磨,加上多年苦练的流利口语,何江顺利入选。
教育比任何车子、房子等一切物质都要重要,我同样也来自农村,教育不均衡问题一直以来也深深的影响着我。
长辈们的想法,对教育改变人生的观念存在着偏差。对他们来说,花一大笔钱去接受所谓的教育不如踏踏实实的找份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娃,20岁就能把人生安定下来。
善良比聪明更难,选择比天赋更重要。自己的人生终究是要自己负全责的,他人别说大话:我是为你好。
(何江演讲内容,聪聪享有本次翻译版权,不到之处,请谅解)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一只毒蜘蛛咬伤了我的右手。我去找妈妈帮忙,但是她没有找医生,而是把我的手放在火上面。
她用酒精浸泡过的面纱绕着我的手缠了好几层之后,在我的嘴里放了一根筷子,然后点燃了纱布
棉纱上的温度很快上来了,我的手也开始发烫,这股焦灼让我想要大叫,不过我嘴里含着的筷子让我叫不出来。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自己的手臂,一分钟,两分钟,过了很久,直到母亲把火熄灭。
所以你看到,我是在中国的一个小山村长大,在那个时候,山村的经济并不发达。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我们村没有车,没有电话,也没有电,甚至都没有自来水!而且理所当然的,我没有接触现代医疗资源的途径。
当我被蜘蛛咬伤的时候,并没有医生可以来对我进行治疗。
对于学生物学的人来说,你也许能看到我母亲治愈我背后所包含的科学原理:热量能够让蛋白质失活,而蜘蛛的毒液都是蛋白质组成的。
将这个土方子和生物化学基础联系起来很神奇,不是吗?
不过我现在是一名在哈佛学习生物化学的博士,我现在知道一个更好、不那么痛、危险系数更小的治疗方法。
所以,我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不能接受更好的治疗?
那个事故已经过去了15年,我很高兴的告诉你们:我的手现在恢复的很好。
不过这个问题在我心里萦绕了很久,我也时常会被科学知识分布的不均衡问题所困扰。
我们曾学习过如何编辑人类基因谱,揭示了很多关于癌症的秘密,我们能够轻松的操控神经元活动。
生物医学研究每年都会有很多进步和令人震惊的变革、成就。
虽然我们取得了很多成就,但是我们却不能将这些成就传递到最需要它的地方。据世界银行统计数据表明,世界12%的人口一天的生活费不到2美元。
每年都有300万名儿童死于营养不良。全球有3000000000(3亿)多人受到疟疾的影响。
在全世界,我们能看到无数的贫困问题、病痛问题以及资源匮乏导致科学信息不流通的问题。
救生知识在现代化的世界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在经济欠发达的地区确是高不可及。所以在许许多多地方,人们还是用火来治疗蜘蛛的咬伤。
在哈佛学习期间,我知道了科学知识是如何用简单又深刻的方式帮助到其他人的。2000年的一次流行感冒使我的家乡像被恶魔下了诅咒一般。
我们的民间治疗根本找不到解决方法,更严重的是,农民们不知道普通的感冒和流感之间的区别。
他们不明白流感比普通感冒要致命的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对病毒在动物种类间的传播没有概念。
所以我意识到简单的卫生治疗方法,例如,将动物隔离可以治疗这种病时,我可以用这种方法让我的家乡更快的接受这种科学知识。
那是我作为生物科学家的第一次惊叹。不过也不仅仅就此而已,这也是我自身理念提升的至关重要的一次转折,也是关于我作为地球上一员的自我理解的转折。
哈佛鼓励我们有大梦想,去激励我们改变这个世界。在这个毕业日,我们也可以想象等待我们的伟大宏图。
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还在想着我家乡的农民们。
我的经历让我意识到,将知识传递给需要的人是多么重要。
因为,运用我们所知道的知识,我们可以将知识传递到我的家乡、和千万个像我家乡一样的地方,带给他们这个我们在坐每一位所习以为常的世界。
不过问题是,我们会不会尽力呢?
很久之前我们的社会就强调过科学和创新的重要性,但是同等重要的,我们应该强调将这些知识平等地传递给需要它的人的重要性。
改变世界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应该发现下一个伟大的东西,改变世界可以是简单的方式,比如成为一个更好的传播者,发现更多有创造力的传播知识给像我的妈妈和农民们这样生活在工业化地区的人的方式。
我们的社会也应该明白知识的平衡分布是人类进步不可或缺的一步,这还需要我们的努力来实现。
如果我们努力了,一个在中国农村的青少年被毒蜘蛛咬伤了的话,就不会再火疗而是去见医生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