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公司刚下班,柳眉在洗手间里补妆。她未曾想到袁秉恒会来安慰自己,能够理解她心中的苦闷与委屈。在徐剑锋乃至SKY那里都无法得到温柔与体贴,袁秉衡一股脑的补给了她,靠在他的怀里感觉瞬间变作人生的主角。
柳眉收起化妆包准备下楼,六点半的基督城华灯初上,在楼下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徐剑锋的车,暗骂着徐剑锋小气,只说他几句就跟自己晒脸,怒气酝酿之际,袁秉衡驾辆亮蓝色甲壳虫停在她身边。
“怎么?你朋友没来接你?”袁秉衡探出车窗。
“嗯,他可能有事吧,我给他打个电话。”柳眉四处望着。
“不知可否共进晚餐呢?”。
柳眉看看手机,并没收到徐剑锋的简讯,也没打来的电话,于是便答应下袁秉衡的邀请。随即俩人来到一家中式火锅店,虽然火锅算不得正宗,但总比这几天吃的薯条鱼排强很多。桌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袁秉衡告诉她吃热火锅最好的搭配就是冰啤,柳眉也不推脱,爽快的将酒灌进肚里。两个人边谈边吃,一顿丰盛的火锅将柳眉心情烘培的极好,啤酒也调动起情绪,袁秉恒又提出此刻最好是去基督城机场。柳眉好奇问其原因,袁秉恒故意卖着关子说是到了就会知道。这份神秘感勾引起柳眉的好奇心,想也没想的答应下来,她将她与徐剑锋的拌嘴甩到脑后。
吃罢火锅,两人直奔机场,车停在基督城机场后身。四周野草丛生,足有一人多高。透过杂草与铁丝网,可以见到灯火如炬的基督城机场停机坪上停放的的飞机。蓝色甲壳虫的车灯熄灭,与漆黑的世界融为一体。不远处也停着车,夜太黑,车里的人看不真切,但车子有节奏的律动却很是明显。
袁秉恒放低座椅指着天边闪烁蓝红交替的光点,告诉柳眉要盯紧。柳眉便直勾勾的望向深黑夜空中的光点。光点慢慢变作光圈,光圈渐渐变大,柳眉好奇去问飞机有什么可看的,袁秉恒笑而不语,只说再等等。
随着时间分秒的前进,光圈逐渐扩大,隐约可见轮廓。飞机终于离近跑道,袁秉恒调回座椅,拉住柳眉的手让她注意看。柳眉被袁秉恒拉住手,一种莫名的悸动由心底升起,就像车外茂密的杂草般。夜幕下飞机终于露出全部面目,越贴越近,像是白鲨向浅滩游弋。起落架落下,引擎的轰鸣声响彻在耳,车窗被震得发出“哒哒”响声。飞机俯冲向他们,吓得柳眉尖叫着扑向袁秉恒怀里。几秒钟,飞机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柳眉从袁秉恒的怀里探出头。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闯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尴尬伴随着窃喜牵起内心不小的波澜,像是骑上激流。忽然有车经过,车灯扫进甲壳虫的车厢。这令柳眉紧再次张起来,忙从袁秉恒怀里抽离。去看经过的车身,确定不是徐剑锋那辆‘蓝瑟7’后才稍显放松。
柳眉调换心绪,娇羞与兴奋的对袁秉恒道:“刚才好吓人,以为要撞上来,太刺激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柳眉一连串的问着袁秉恒,可似乎并不在意答案,用手放在心口上继续说:“就感觉在头顶上,心都跳起来了。”
“第一次我也是这样,下一架飞机来的时候,你躺在椅子上看会更有感觉哦!”
柳眉依言也将座椅放倒躺在上面,捕捉着天空上的亮点。大概十分钟后,夜空中再次出现闪烁的光点,光点渐渐清晰,飞机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柳眉有些紧张,做着深呼吸。待飞机引擎撕破夜空的声音再次响起,车窗又起撞击声,躺在椅背上看着飞机抵近袭来,浑身一阵阵的打起冷颤,鸡皮疙瘩四起。最终在飞机压向自己的刹那间,紧闭双眼尖叫着再一次钻进袁秉恒怀里。
飞机掠过,柳眉躺回在座椅上,手捂在心口急速喘气,睁开眼看着车窗外的星空说不出话来。基督城的夜空清晰且透亮,美的像是其他地方的星空都不足以称之为星空一般。突然袁秉恒的脸庞出现在这夜空之下,温柔的注视着她。不等反应,袁秉恒探下身子深吻起她,柳眉惊得睁大眼睛,双手似推非推的搭在男人的肩上,尚未平复的心又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惊诧与反抗似乎还未来得及施展即便消散,似醉了般任由身体去感受一切。背着徐剑锋在荒郊野外激烈拥吻的刺激,这感觉就像是有种莫名的力量刺探进脊柱上的每一寸骨节,拽着柳眉一步步陷入袁秉恒的世界,全身的气力都被吸走。
袁秉恒抚摸着柳眉的耳鬓,再游走至小腹小腹。对于柳眉而言那双手充满魔力,被触摸过的毛孔都会瞬间放大,牢牢地贴服在他掌中,周身过电般的酥软会让她的神经线不自觉的抽搐。每一厘米的触碰都会增添一份她那难以名状的兴奋,这样的刺激在随着袁秉恒不断探索那些被徐剑锋碰触过的地方而变得更加的兴奋。而徐剑锋的模样犹如巨幅幻灯片般频频闪过,然后再幻化成无形的皮鞭抽打过来,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有种前未有的刺激和快感。又是一片车灯扫过,车厢里的柳眉像是痉挛般蜷缩起身体。她开始认不清自己,内心的羞涩、恐惧与紧张化成奇异的贪婪,贪婪将她压在座椅上不得动弹。
夜空中又一次出现光点,蓝色甲壳虫里袁秉恒赤裸的伏在柳眉的身上,吻着她的脖颈与小腹。柳眉闭着双眼,把自己连身体和思维都交付出去,十指紧紧的扣在男人的背里,那是一半拥有一半藏匿的劲道。待飞机第三次袭来时,她浑身的毛孔再一次不自主得张开,这翻刺激不仅仅来自滑过头顶的飞机,还来自滑过她身体的袁秉恒,来自吞食她本性的夜。
人,也就是那三两下。
73
凌晨1点,基督城落下如酥的细雨,细的见不到雨滴,甚至都不能称之为雨,更像是落下一层薄雾。徐剑锋睁开眼头疼的厉害,双腿阵阵发麻。低下头才发现KYOKO伏在他腿上睡着了,他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看时间早已错过最后一班巴士。脑海中仅剩下在路边吐的印象,其余的事全都断片儿。
徐剑锋不敢动,但依旧惊醒了KYOKO。由于喝酒托大,害得女生深夜里陪着自己,徐剑锋很不好意思。KYOKO坐起身,发现身上披着徐剑锋的外衣,连忙道歉并要脱下来。徐剑锋一把按住,告诉她天在下雨就这样披着,KYOKO望着徐剑锋后顺从的接受,这让徐剑锋心里稍显好过些。接着徐剑锋活动起四肢,稍有些麻,但尚算是能支配,在KYOKO的搀扶下踉跄的站起身。可刚一站起来,头又疼起来。待坐回到车上掏出手机,并未见柳眉打来电话,心中极为失落。叹了口气便将手机交给KYOKO让她叫出租车回家,KYOKO坚决不肯丢下徐剑锋一人。徐剑锋见拗不过,只好联系汪春。汪春在梦中被叫醒,眯着眼听完大致经过,无奈的套上外衣。
二十分钟后汪春赶到,KYOKO从反光镜后看到有车过来便先下车来迎,徐剑锋也随后下车。汪春本憋着一肚子火准备一见徐剑锋就先骂这孙子一顿,可没想到KYOKO在,只好给徐剑锋留些面子,代他向KYOKO道着感谢。徐剑锋见两人一阵相互点头,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而着急,打断他们先让汪春送KYOKO回家休息。在KYOKO的指引下,把车开到阿普里卡顿区她住处,这才发现她与沈海岚和李墨住的相去不远,恰好在一条街拐角另一侧。送走KYOKO后,汪春坐回车里看着徐剑锋:“孙子,你知道你正抽风吗?还有,你怎么联系上KYOKO的?”
于是徐剑锋从中午与柳眉发生口角开始,讲到去新布莱顿遇上KYOKO,最后两人一起去‘春驹亭’喝酒喝断片的事讲给汪春听。听过整个过程,汪春错愕于他们在语言学校里发生的事,更惊讶于与KYOKO的重逢。
待回到住处已是夜里2点多钟,徐剑锋的房间门已经关上,想必是柳眉已经回来。可徐剑锋进了房间不久,又抱着枕头跑到沙发上。汪春没有睡实侧耳听的真切,再次走出房间,这时黄一凡也从屋里出来。徐剑锋个子高,躺在沙发上耷拉着两条腿。黄一凡调侃着:“怎么被轰出来?还闹别扭呢?”
徐剑锋头疼,懒得搭理黄一凡的取笑,这让黄一凡觉察出异样。于是望向汪春,汪春摆摆手示意此刻不适合开玩笑,接着走到徐剑锋身前拽起他身上的被子。
“干嘛?”徐剑锋看着汪春问。
汪春指着自己的房间:“去我屋!”
“不用,就这里挺好。”徐剑锋手上往回拽被子拒绝。
汪春依旧指着自己的房间:“我有话问你。”
徐剑锋知道今天麻烦汪春不少,只好乖乖的起身晃荡进汪春的房间。黄一凡看得不明所以,在汪春经过黄一凡身边时,汪春悄声道:“日本姑娘回来了。”
黄一凡知道徐剑锋和柳眉拌嘴一下午都没个笑模样,晚上见两人都不在,以为是这对活宝又言归于好一样去赌场了,也没多在意。但听闻KYOKO回来后,不禁脱口:“我操,这还有下半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