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的姑姑觉真法师出家前,本名赵玉芳,长得非常漂亮,大长腿、瓜子脸、皮肤像凝脂似的、白里透着红,一头乌黑油亮的披肩长发,犹如凌波仙子下凡,是大英烟草公司的厂花,有花魁牡丹之称。
自古红颜多薄命 ! 赵玉芳靓丽的美貌,不仅把厂里的男同事弄的神魂颠倒,就连大英烟草公司周边的男人们,都天天等在工厂门口看她上下班。更有泼皮无赖时不时伺机和她搭讪,甚至动手动脚的调戏她。赵玉芳天资聪颖,心里明白这样下去必生祸患。为了杜绝后患,赵玉芳心一横,在妈妈的陪同下,来到于姑庵出家为尼。
剃度那天,大英烟草公司的工友们自发捐钱,为赵玉芳请了一个京剧团,在庵前唱了整整一天大戏。
曲丁的奶奶常常给后辈讲述这段令人心酸的往事。曲丁家曾租种过于姑庵的田地,和小成、觉真、昌莲等法师的关系甚好。因为,每当灾年收成不好的时候,于姑庵总是减免地租,帮助租户们度过年关。在曲丁的爷爷过世之后,小成、觉真等法师受崂山游击队土匪的骚扰,晚上租住在曲丁家附近的邻居家,觉真法师经常到曲丁家找曲丁的奶奶拉家常,每次来的时候,觉真法师都领着一只亲手饲养的喜鹊,还带着白面馒头或时令水果给曲丁的父亲、叔叔、大爷和姑姑们吃。
每年农历正月十一,是于姑庵山会的日子,是青岛四大庙会之一,也是纪念庄稼老~后稷的生日。庵前、庵后跑旱船、耍龙灯、舞狮、杂耍、唱大戏,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青岛的四大庙会分别为 : 正月初一是天后宫庙会;正月初九是台东清溪庵萝卜会,为的是纪念玉皇大帝的生日;正月十一是于姑庵山会,为的是纪念尧舜帝册封的农官~后稷的生日;正月十六是海云庵糖球会。另外,农历四月初八,于姑庵还举行浴佛法会,为的是纪念佛祖释迦摩尼的生日。农历六月二十三,于姑庵还举办法事,纪念牛魔王生日,祈祷六畜兴旺、五谷丰登。
1985年,昌莲托人给省市各级宗教部门写信,强烈要求重修于姑庵。并亲自在湛山寺修行募捐,为于姑庵重修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1986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曲丁和李芳来湛山寺游玩时与昌莲法师偶遇,昌莲法师主动来到曲丁和李芳面前,像慈母般看着他们,嘘寒问暖,为二人祈祷祝福。
袁平在昌莲姑姑家重新找回久违的母爱,并渐渐淡忘了丧父之痛。从此发奋读书,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毕业后,袁平分配到银行工作。在此期间,袁平又考取在职研究生。袁平一门心思全用到工作上,经过十几年的努力,袁平一路高歌,从职员到大堂经理,到信贷部主任,再到银行行长,达到事业的巅峰。
但是,曾经的伤痛并未因时间的推移而自愈,袁平自始至终对男人心存芥蒂。换句话说,曾经被强奸的经历,对袁平的心理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对袁平的生理造成的伤害。虽然她事业有成,但她的感情生活却一无所有,这无疑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
“最近,我认识个朋友是心理学博士,想不想和他见面谈谈?”曲丁看着袁平,微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病是吧?”袁平眼一瞪怒气冲冲的瞧着曲丁。
“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压力太大,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处于亚健康状态。”曲丁委婉地说服着袁平。
“不仅仅是你有病,他也有病。”李芳看着袁平笑嘻嘻地开了个玩笑。
“而且病的还不轻 ! 像李芳这么漂亮,还这么有才,不赶紧娶回家,哪天让别人娶走了,哭都没地方哭去。”袁平高兴的哈哈大笑。
“那得看他的能耐了”曲丁不甘示弱,高傲的讥讽着袁平。
“别吹牛皮,我们行新来一个副行长,是个高干子弟,标准的高富帅。每次见李芳来行里找我,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改天约他出来见见面,好不好李芳?”袁平一本正经地说道。
“留着你自己用吧,我高攀不起。”李芳笑道。
“死心眼”袁平赚了个没趣,冲着李芳骂道。
“这不叫死心眼,这叫活法不一样。”曲丁笑道。
曲丁看看李芳,接着说道:“我不排斥结婚,也不反对独身。我和李芳这么多年,只谈恋爱不结婚,她感觉很幸福,我也感觉很幸福,干嘛非要结婚呐?”
“是啊,你俩都很幸福,我早看出来了。但是,你们的父母可遭老罪了。”袁平反唇相讥地指责道。
“这就是我们中国的父母最大的悲哀,一个字: 贱,两个字: 真贱,三个字: 太贱了 !”曲丁反驳道。
“与其结了离,还不如不结呐! ”李芳附和着曲丁的想法,笑道。
“你们俩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袁平生气地说道。
“你的观念和我妈差不多,像个二零后。”曲丁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接着说道:“我给你算个账,儿女结个婚,差不多花光了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如果结了婚好好过日子还好,现在多少离婚的?青岛的离婚率差不多百分之四十了,差不多结两对、离一对。没有孩子还好,万一有了孩子再离,最惨的是孩子,其次就是双方的父母,那叫人财两空。”
“你说的有点邪乎”袁平并不同意曲丁的观点。
“反过来讲,如果儿女愿意结就结,不愿意结就不结。父母省下来的钱,环游世界都用不了。我把话落在这儿,用不了三十年,等零零后和一零后长大了,全和我的想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