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零点十五分,我在家园群里发出刚写好的文章——女儿24岁生日的随笔,表达对女儿的祝福。刚发出,同时,手机一振,“姐姐生日快乐呀,祝漂亮的姐姐越来越美丽,我还给你买了小礼物啦(虽然用的嘛嘛的钱)小礼物就不告诉你买啥了,看淘宝什么时候寄到啊”,儿子对姐姐的生日祝福。如果用秒来计算的话,也就比我的晚了0.01秒。一个在西南边陲云南,一个在千里之外的东莞。在没有约定,没有预兆,祝福竟然惊人的同步。
说到心有感应,从儿子出生,我一直就深信不疑。
儿子刚出生那天,医生把哇哇大哭的儿子放在另一头。婆婆伺候我生下了孩子就回家了,孩子爸爸出去给弄吃的。产房里只有我和儿子。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病房里显得格外响亮。我挣扎着起来,探身过去,手刚一触到儿子的襁褓,哭声戛然而止,从此,我就认定我跟儿子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精神感应。
儿子上小学一年级时,住在学校宿舍,我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宿舍阿姨说,儿子总会在半夜嘤嘤地哭,或者突然坐起来,阿姨过去询问时,又兀自睡下了。今天半夜是哭,明天半夜是闹,早上问他,又全然不知。阿姨一副惊吓表情,如此三番五次地对我说,后来当我要回租房时,儿子像个哈巴狗摇摆着胳膊,哼哼唧唧要跟我过去,我也就默许了。但只要跟我在一起睡,又从来没有过如此邪门的梦游现象。心灵感应。
在我刚怀上儿子的时候,穷,几次到卫生站,疑惑着想流掉,但心里的声音对我说,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像我的小子。事实果真如此。儿子长得像我,贪玩像我,脑袋瓜也像我一样聪明。
今年高考完后,就剩下我和儿子在家,儿子在书房打着游戏,我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正在心里暗暗感叹,儿女都长大了,都要像天上的风筝一样,慢慢脱线远飞了。儿子就拿着手机走过来,歪在我身边玩游戏。顿时觉得空无的虚空真安了心电感应。
现在,大妈级的同事在一起,自然而然家长里短儿子,媳妇,孙子,将来给不给儿女带孩子,会不会一起住等。我都会故作洒脱地说,嫌弃我,就老两口再买个小房子,过自己的小日子。谁都别烦我。可心里知道,现在已经是南飞后回巢的燕子,像大海波浪边的礁石守望远行的船返航一样,泄气又渴望,渴望又泄气。这样的心境不由自主地想说说风筝的诗:
像当初牵着你的手
飞奔
在田间地头
我们都做着同样的梦
我想看你飞得更高
你希望我让你飞的更远
于是
我跑得越来越快
你飞得越来越远
终于
那么一阵风
像裁缝手中的剪刀
身手敏捷地剪断了我紧握着的
……
现在,我想和你们一起奔跑
可是疲惫地再也飞不起来了
太阳快落山了
我坐在田坎上望着一群群孩子
孩子们越跑越快
风筝也越飞越远
风轻轻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