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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雪了,清晨醒来看到薄薄的一层,刚刚掩盖住地面的秽物而已。凛冽的北风让雪在枝桠树梢上根本无法留下痕迹,太阳跳出来以后,虽看起来无比灿烂,却没有一丝暖意。玻璃窗上薄薄的雾气,让屋里愈加显得温暖,不由得让我陷入回忆,想起儿时故乡的雪。
记忆里,冬天下雪是我们这帮孩子们最企盼的事情。这不仅意味着离年关越来越近,可以穿起新衣裳吃平时难得的美味,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小伙伴儿们堆雪人打雪仗,即使把小脸儿冻得通红衣服浸得湿透,也不会在这时受到大人的唠叨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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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雪,往往是悄无声息的,一夜酣睡后会给人一个大大的惊喜。看哪,院子里妈妈栽种的苹果树、梨树、葡萄架、四季青、木槿、紫薇的枝枝杈杈上都盖上了羽绒被,偶尔有胆子大的,悄悄伸出小手儿试探着外面的温度,以便考虑要不要也溜出来可劲儿的撒欢儿。石板铺成的小路也被雪盖得严严实实,拿着笤帚去开路,雪堆得齐膝深,双腿被紧紧缚住,每一次拔出来都很艰难。
大人孩子纷纷聚在房顶,将压得房子喘不过来气的雪,使出浑身力气推到院子里去。举目环顾,去上学的那条宽宽的马路已经找不出来了,远处的小山坡变成了一个个鲜嫩的蘑菇,不时有几棵柿子树映入眼帘,树上还挂着一些主人还没来得及摘走的柿子,像一盏盏过年时挂的红灯笼,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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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一出来,雪就变了模样——银装的世界在阳光的爱抚下渐渐融化了。溶雪在房檐上滴滴答答,有点秋雨淅淅沥沥的味道,每一个水珠儿都映成了金色,渐渐汇成的小溪蜿蜒在泥土的清新里,滋润在还在甜梦的种子,助力它们在即将到来的春天开出最美的花朵。
不仅如此,雪化了之后的清冷如果持续一宿,便会在来日的窗户玻璃上欣赏到绝美的冰凌花,各种花型各种图案,技巧最高超的画家的作品都不能与它比肩。当然,还有挂在屋檐上鳞次栉比、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冰柱儿,淘气的孩子总会用竹竿捅几个下来,嘴馋的且当成了老冰棍儿,嚼得嘎嘣作响,冰的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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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不能忘记的是堆雪人。为了把雪人堆的好看,都不肯带上“熊掌子”,把家里凡是用的上的工具甚至是吃食,比如:盛水用的小桶、扫地的笤帚、胡萝卜、大葱等等都找出来,各种造型的雪人就新鲜出炉喽!有刚刚学会走路的小毛头也来凑热闹,给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还用小舌头在它身上印下一个吻。雪人们在一起团聚的日子全倚仗太阳公公的恩赐,满打满算也就十天半月的,甚是珍贵。
童年的雪,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童年的时光美好眷恋。
怀念,故乡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