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开始吃香菜,和拉面有关。喜欢上吃拉面,也就喜欢上吃香菜。第一碗拉面,是在义堂的车站路吃的。起先,我爱吃包面,云梦称呼馄饨为包面。吃过拉面后,就再也不吃馄饨了。
小的时候,我去北京,曾经看见过北方的饭店玻璃上有拉面、刀削面的红色字样。我才知道,过早的吃食中有除了包面和热干面以为的品类。每回去义堂的街市上,我都要吃一碗拉面。
拉面馆的老板都是外地人,在镇上有两家拉面馆,彼此隔着一道墙。我去的最多的算是街口的那一家,也许是习惯,也分不出味道的高低。刚开业的时候,生意不错。我也去的多,也合我的口味。
我从不吃香菜,也因为拉面,尝试着去习惯它。最后,我真的习惯了在面汤里放许多的香菜。饮食的习惯,或许不是一成不变的。某一种味道,会影响你,改变你。到了最后,我发现我适应了所有我以往厌恶过的味道,不论酸甜苦辣。以为永远不会妥协,味蕾会首先投了降。面对着可以回味的吃食,总会有前赴后继的可能。
看拉面师傅表演,这也是吃拉面最有趣的部分。当然,现在再也没有当时的那种直截了当的观看。小镇上刚开始兴起拉面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是看拉面师傅如何做拉面。比起一碗包面,拉面更具有观赏性。
面团不断变换,变成条状,一变二,二变四。随着双手的交叉,面团也变成面条,愈来愈细。再抓一把干面粉,撒在案板上,细长的面条在空中挥舞着掸在案板上。案板发出响亮的声音,我的注意力全在面条上。
案板和我的距离很近,我不用伸长了脖子去看,只是将凳子换个方向,背靠着桌子看。待到拉面师傅将面条扔进锅里,这才重新转过身来,坐好。
后来,我不论吃哪里的拉面,都不如义堂的车站路街口的那家。再吃香菜,也总觉得拉面里的香菜切得太碎,不够完整。至于拉面的表演,则不会直接面对食客,厨房做了隔断。有时也能吃到一碗拉面,那么熟悉的味道。的确会有,也始终不如那一碗。
所谓比较,就是分出一些区别来,让人不得其解。有人与人之间的比较,物与物之间的比较。但凡有分别,都容易产生比较。食堂的饭不如餐厅的好吃,餐厅的饭也不如家里的好吃。拉面,其实是换了一个地方,先入为主的最容易成为参照。
说实话,大部分的小吃或面食,都充斥着不地道的味道。有时,当我吃到一碗筋道的拉面,我会觉得意外。其实,这样的讶异本不该出现。说明我们需要品味,才能辨别那些滥竽充数的标榜正宗的东西。
一碗拉面,应该是面条筋道,香菜不用切得细碎。面汤清明,分量足够。这是我在义堂吃过的拉面,当时是这样的拉面。我喜欢的味道,不只是怀旧,还是真材实料的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