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这是我第一年参加工作后回家过中秋所感,亦代表现在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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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决定回家乡工作的时候,许多朋友对我表示了相当地不解和“愤怒”。其实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不想离家太远。近些年,身边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感触颇多,而且我自小便离家在外读书,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心里一直怀有愧疚。当踏上工作岗位之后,虽然我相对身边的大部分同事来说离家算得上很近,但是繁忙的工作依然使得能够经常回家的愿望变得不切实际,久而久之,回家也就变成了一种奢望。
好不容易等来了中秋,不凑巧又赶上了雨季,当我踩着厚重的泥土踏进家门时,秋的凉爽亦已待我多时。家里的一切依然无甚大变化,院子依旧被母亲收拾得干干净净,养了多年的老公鸡还是重复地哼唱着几年前欢快的曲子,我房间的小书架上依然安静地躺着那些书,只是上边铺开了几张蜘蛛网。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多么熟悉的场景,却已很是久违:母亲仍然“啰嗦”地教育着我们,外甥女还是那么调皮。晚饭后父母和姐姐看电视去了,我无所事事,就抱着笔记本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样沉寂的夜晚,终于好好地睡了一个安稳觉,而雨丝一直忙活着,淅淅沥沥地拉扯了一整夜。第二天起来时,空气已经变得有点潮湿,下午的时候,东南西北的天空依然阴暗,雨丝也没有要收住的趋势。
闲着了一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姐姐拉着家常,外甥女今天起来就一直嚷着叫姐姐带她回家,让我很是“恼火”。在家最欣慰之处就是极度的安宁,在这里,耳边响起的是虫鸣和鸡叫的声音,偶尔还可听见远处传来的一两声孩童玩耍嬉闹时的叫喊声,不经意间还能隐约听见一两声狗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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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是静谧的,这里的一切还基本是原生态的,对于我来说,许多休闲去处尚不如我的小村庄。不过,这里也慢慢地被城市化进程吞噬着,如今这里的十里八乡有变成老人村的趋势:这几年,只要不是那么笨拙的青壮年都奔城里打工去了,小孩子也都被送往城里读书了,我小时候读书的村小学如今已剩下低年级的班级,学生少得可怜。村子现在大部分都是老人以及年幼尚未入学的小孩,往日的活力不再重现。
听母亲说,距离我家不算很远的棋子湾目前正在开发旅游,而周边的村庄都在计划着搞农家乐。也许在十年八年后,昌化江沿岸的村庄都将变得游人如织,也许到那时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又将返回村庄。只是那个时候,村庄也许将不复昔日的静谧和美好。我一直相信人类改造大自然的能力,我更相信人类破坏大自然的能力;发展的进程总会付出代价,但未必值得。
下午晚些时候,雨停了,太阳终于露出了久违了的羞涩面孔。此时,西边的云彩依旧光亮,落日的余辉喷打在枝叶上,色彩缤纷,像镀了一层金子,绚丽至极。鸡已归家,母亲洒了米粒,它们在追逐夺食,鸡叫声此起彼伏,周围的虫鸣声依旧,远远地还能依稀听见蛙鸣之声。
感受着大自然平凡万物的点缀,不禁有些慌神,也许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不求繁华,但须静谧恬淡;慌神过后,忍不住闷骚地想起多年前写的一首诗中“让我满载一身自然回家”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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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起床时,阳光已投射到床头。今天是中秋节,吃完早饭,跟姐姐闲聊了一会,我开始打包行李,当我跟母亲说一会就走时,妈妈显得很惊讶:“你不是回来过节的吗,怎么就要赶着回去了?”我的心里顿时倍感艰涩,只能安慰母亲说自己明天还得上班。当我坐上三轮车出发时,开车的阿姨问了母亲一样的问题,我的内心再次狠狠地内疚了一把。
车子行驶在去外婆家的路上,这条我小时候曾来回穿梭了无数次的小路,当初极尽泥泞的它如今已变成了水泥路,道路两旁一望无际的香蕉林原先是我们放牛的地方。小时候的那些趣事、心酸之事不知怎么地都一股脑儿涌现心头,想着如果外婆还健在的话该有多好;也开始惦记起以前的泥土路,以及车子在上面开过之后身后扬起的沙尘。
2011年中秋节后于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