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星期天休息,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姥娘家玩,把买的年货给老妈送去。闺女给娘送年货,这也算是一种习俗吧!
往年这时候都是买肉,或猪肉或牛羊肉,买了送过去。今年天气暖和,怕肉类不好存放,就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坚果礼盒、烧鸡礼盒、酒之类的,既能自己吃,又能拿来串亲戚的东西,不想吃了就拿去串亲戚也是可以的。
天气不好,一直飘着雪花,落下来就化成了水。对自己的车技不自信,就由孩子爸开着,我们一家四口倒是说说笑笑,转移注意力,省的晕车难受。 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我们速度不快,总算在做午饭前赶到了。
老妈包了饺子,正准备放进冰箱冷冻保存,方便以后随吃随拿。我们的到来打破了她的计划,就说让我们一起吃饺子🥟。一下子增加了一倍的人口,老妈立时忙碌起来。切肉洗菜烧水,我也赶紧去帮忙。一个灶头炒菜一个灶头烧水下饺子,忙的不亦乐乎。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饭,老妈一个劲儿的劝着大家多吃点。
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用最朴素的方式迎接我们的到来,我的心里很是感动,父母在家就在。
吃过饭,老妈要去给她的母亲,一个近百岁的老太太送年礼。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姥娘虚岁一百,牙齿掉光了,眼睛也看不清了,胃口也差了,就是头脑还很清醒。虽然勉强能够自理,但做饭却不能了,平日里是几个女儿轮流照顾,过年了就回家了,住在最小的舅舅那里。姥娘听到我们来的声音,却看不清脸,问这是谁?我喊一声姥娘,她立马分辨出是我,喊了我的名字。又要翻箱倒柜给我家闺女拿东西吃,还摸索着从身边的包裹里摸出一百元钱来给我那已经成年的孩子。
因为太过衰老,行动不便,姥娘一个人坐在床上,舅舅出去买年货去了。我们的到来给了她很大的惊喜,一个劲儿的把她的吃的东西往外拿。她太老了,皮肤全是皱褶,精神尚可。我听出来她感冒了,说话带着鼻音,嗓子听着也有些沙哑。我问她吃药了没?她说还没有。我烧了水,把药拿出来,我问怎么个吃法?姥娘很清楚的说出哪个需要怎么吃,比我这个丢东忘西的人强多了。
问了舅舅们的情形,她也一五一十的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三舅几时出门去找闺女去了,四舅在哪里做营生,大舅忙着喂牛,哪个孙子没买到回家的车票,如数家珍……
她非要给我孩子钱,我开玩笑的问她有多少钱?她说我有残疾证,加上高龄补贴一年可以领多少多少钱,说的清清楚楚。
我连我每个月挣多少钱都算不明白,一个百岁老人却把账算的如此清楚。比起我这个糊涂虫强过一百倍。
我们唠了一会家常,就动身回家。
我们告别姥娘,她安详的坐在她的床上,目送我们,尽管她已经看不清什么了。 我把门给留出一道缝,即使看不到,我也觉得应该给她留一线光。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也太孤独了。
生养了七个孩子,却还是要在老年生活中忍受无尽的孤独和黑暗。我的心里满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