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卡,她的精细的护罩、她的妈妈,都被一起关在了一个带玻璃盖的乳酪盘里。只有当外面的人抓住玻璃盖顶上的圆形把手并且把它向上提起时,玻璃盖才会打开。埃里卡是琥珀中的一只小昆虫,它是永恒的,永不会变老…… -------《钢琴教师》
这段话是《钢琴教师》里面的一段,不知为何,这段似乎很温馨很和谐的一段话却是本片最好的诠释。
《钢琴教师》是一部强劲的电影。力量的散发有内而外,心里的一根弦始终被绷得紧紧的。它把情感与欲望纯粹到残忍的一面表露彻底。炽热而凛冽,冷静并绝望。导演的沉着母亲以“爱”的名义剥夺了埃利卡的自由,将她牢牢栓在自己身边,埃利卡似乎是一直生活在“母爱”的羽翼底下,实际上她不过是母亲的奴隶,是母亲个人意志的牺牲品;当克雷默尔出现时,埃利卡以为凭借她独特的个人魅力能够将这个男人掌控于股掌之中,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不自觉的将母亲对她的集权压迫施加在克雷默尔身上,并下意识的寻找一种心理平衡——可惜她高估了克雷默尔对自己的爱,当克雷默尔说“我爱你”的时候,他其实是在说“我要你”,他爱上她仅仅因为她的冷傲清高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对于埃利卡要求在两性关系中掌握主动和领导地位大大损害了男性的尊严,克雷默尔无法容忍自己的尊严任由一个女人践踏,他最终以粗暴的方式强 奸了埃利卡。身心受到巨大伤害的埃利卡发现克雷默尔能够轻易的回到他原来阳光的生活,毫发无损——她是输家,在试图颠覆传统两性规则的道路上撞的头破血流,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发霉的躯壳中,遍体鳞伤。
当影片播放到40多分钟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勇气看下去了,前半段似乎是很平常的,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变了一个味道。
贯穿电影的是三个扭曲的人物形象。埃丽卡,克雷默尔和埃丽卡的母亲。埃丽卡的母亲是一个专制而倔强的老太太,她以自己的专制形象控制着埃丽卡的生活,甚至是已经40岁的埃丽卡。埃丽卡是个同样性格坚强好胜,但是多少扭曲了灵魂的女人,一手的好钢琴,严肃而古板,她和母亲一直生活在男性缺席的环境中。克雷默尔是个很有天分并且英俊的钢琴学生。埃丽卡父亲这个角色在电影中没有直接出现,但是从对白中我们知道他一直被家中的两个女人厌恶,并死在了精神病医院。
自残,这是我在这部影片里首先看到的。其实我最不能接受的电影片段是:埃丽卡在浴室里自残的那一段。这个情节是这样的,埃丽卡在浴室中,从容平静的用刀片切割自己的下体,然后看到白色的浴缸中是鲜红的血,再然后,埃丽卡神色从容的洗掉这些血,出去和母亲一起吃饭。我觉得这已经是变态到了极点。我想了很久,为何埃丽卡会如此从容淡定,也许是我的思想深度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