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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恶毒与温柔,
都只是看透世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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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被告知,
我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代。”
第一次认识蔡康永,
来自《康熙来了》
荧幕里的他和小S搭档,
永远淡吐属优雅、动定矜贵,
仿若冷日里的暖风,
小S唤他为“读书人”,
高晓松称他是“优秀的对手”
无论主持还是才学,他样样在行,
却又适可而止,处事不惊。
虽在台湾长大,
父母却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
父亲蔡天铎,
是大上海出了名的名门望族,
后转行律师。
原上海远洋产业巨富,家世雄厚,
是见证过老上海繁华与破败的黄金一代。
那艘有“中国泰坦尼克号”之名的
“太平轮”便是他们家的。
四九年国民党战败前夕,
这艘驶往台湾的“方舟”
由于严重超载,
半路整船沉没,近千人丧生,
巨额赔偿压身,
蔡家再也不是“船王”
蔡康永在《我家的太平轮》里曾写道:
“在太平轮上遭难的乘客,
人数之多、牵连之广,
无论再怎么样的赔偿都不可能让家属满意。”
蔡父由于官司不断,
方才做起律师行当,
父亲举步维艰,也从未向家庭吐露半分。
关于太平轮事件的一切,
还是他长大后看报纸才知晓的,
父亲从小给予他的,
除了关爱更多的是坚定。
他记忆中的母亲,
是典型的旧上海名媛,
永远穿着一袭旗袍,
日中而起,慢条斯理,梳发换装,
旗袍的领口
甚比《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
还要高上几分。
蔡康永像看客一样,
看着自己的母亲靠在墙头抽烟,
望着阳台外------他用了一个“艳丽”来形容。
他自幼聆听
父辈时代的风起云涌、大开大合,
暗自观摩着
旧上海缩影下的繁盛曼妙、腐朽灰暗,
也只有在亲眼目睹了那个年代的女人后,
才会在娱乐圈这种水深火热之地,
够独善其身,茕茕孑立,特立独行,
才会淡然说道:
“林志玲,侯佩岑啊,
这些大美人,30年后还不一样变成老太。”
语气如此温和平静。
事实上,
蔡康永的父母对他的影响是深远的。
他如今的才识、家教、礼貌,
以及身上那股温柔而疏离的气息,
都来自于他的家庭。
只因为太早就闻到过衰老的气味,
对眼前的一切,
蔡康永总带有一份旁边者的淡漠与凉薄。
但每当谈起与小S的搭档趣事,
眼睛里反而多了一道如孩童般的活泼光芒。
蔡康永曾说过,小S很珍贵,
因为她自由,古怪,粗鲁,
粗鲁后面又隐藏了巧妙的个性。
对于小S这种俗辣又无厘头的女人,
她那股天生的热闹与烟火气儿。
她的不爱洗头等谬论,
与承认就是喜欢帅哥的坦率,
反而成为连接蔡康永和这个俗世的重要环节。
就像胡适身边的江冬秀,
一切都那么相得益彰 ,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所需要的友谊吧,
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
《奇葩说》播出后,
蔡康永又在大陆圈了一大波粉,
辩论中的他总是温文儒雅、
善长慢条斯理的讲着道理。
娓娓道来,
让人不知不觉就走进温柔陷阱,
冷不丁喝下一碗鸡汤。
有时却也毒舌刻薄,言语凌厉,
让周围人都吓一跳,
他会把很犀利的观点
化解成很得体的方式呈现给每个人,
好似能看透隔着荧幕之外的我们内心,
每次听他讲话内心就会有一种被抚平的感觉。
那么宽容、那么和善,
他哭泣谈起“出柜”,
称自己是唯一一个承认还健在的公共人物,
像极了一个脆弱的孩子,
却仍在鼓励着和他同样的人们。
马东总说
他喜欢蔡康永温柔皮囊下的恶毒的心,
其实所谓恶毒与温柔,
都只是看透世事罢了,
我想喜欢他的人一定都是理智的,
如我一般,默默爱着他那份疏远与温柔。
关于那个时代,较为深刻的印象,
是读曾祺的《忆昔》 ,
只觉得是从那个黄金时代里走过的人
哪怕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
那写出来的文字也是有温度的。
是人们刻画出那样一个时代,
但人却又是难以超越时代的。
蔡康永,他是这个时代里最后的世家子弟。
温和而尖锐,礼貌而疏离。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蔡康永呀,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一个体面的旁观者,
一位温柔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