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说,北京的十二月。她连呼吸都感觉着大冰渣子的味道…
十二月的南宁,小风、和煦、有阳光。
花是笔友,相识十五载有余。那时候,少女杂志的尾页总留着各种寻友信息。用笔纸写信的年代,比现在都在wachat好。交换的心事,或自私或乖戾、都不必小心翼翼。花说,她甚是怀念。
这个岁数,好似不能听“怀念”的字句。身边的好友,陆陆续续的结婚、生子。我一边挑着Dior的香水,一边和花打着电话。这画面,好生可怕。因为第一通电话,在十年前。我正挑着两个同款的笔记本,准备给她寄去。晃晃十年,弹指之间。
花说,“在见客户,Starbucks。”
我说,“在等咖啡,Starbucks。”
她说,“新出的杯子看了吗?圣诞风的。买个呗,当我送的礼物!不必寄来寄去波折。”
于是我随手便拿了两,给花拍照发去。“买同款,也当我送你的。”
就这样,不温不热。
是从哪一天起,花的话开始变少了呢。或许话变少的,也是我。越长大,越多的事变成秘密。爱的人不能说、怕是利器伤了他们。不爱的人更不能说、怕是暗器伤了自己。我们开始适应着社会的“规矩”,比如衣服不能穿太低、生气不能爆脾气、伤心不能红眼眶、喜欢不能谈感情。这是花的原话,她在北上广更加被打磨得八面玲珑。
“为什么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
然后微信分组、微博停更、QQ空间的照片还有日志,早就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
我笑话她,虚伪。
我等到了咖啡,打包好了刚买的杯子。
收到了花给我发的照片,同款的杯子她握在手里。
照片里有另一个手,无名指戴着戒指。他放在花好看的大腿上…
花说,“你永远是我的树洞”。
我知道,这一杯咖啡的时间。我是她,唯一能透露压抑秘密的,那个树洞。
我却没有那杯咖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