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也可以是镶着金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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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打了一瓶香水,一周过去了,卫生间仍然有着挥之不去的香气,让我不禁感叹,法国人是怎样做到的?为什么普通的精油香氛随着木条挥发不久就再无迹可寻了。遂想起《香水》这部电影里对香氛痴迷的主人公,为了集取一种旷世奇香不惜谋杀一位美得如神话般的爱尔兰红发女,当白色的凝脂反复涂抹在她的头发上,他看到的只是最终萃取出的几毫升香氛。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人类真的成功了。可以留住原本稍瞬即逝的东西,原本具体的美可以抽象成一味香,然后永恒的保有,并可令其香气非自然的持续很久。

米兰昆德拉在描述阿姆斯特丹的时候,他记忆的红灯区街前有一条臭水沟,与对面的十五世纪大教堂形成着鲜明的对比。我从未在意过那里是否有条臭水沟,但当我在他营造的意境里时,我是真的闻到了那条臭水沟的恶臭。当我闻着厕所香,感受着臭水沟的臭的时候,我感觉滑稽好笑。可是当你将人类这种生物排除掉,只思考自然界的时候,仿佛没有想到哪片区域或者哪种东西可以以一种极端的气味存在,无论是极香还是恶臭,除非那里已混入了人类活动的影响。

人类,作为一种有着灵性存在的生物,恣意探索着控制着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并总是非常努力的描绘着看到的世界。但最让人激动却也最让人惶恐的是,我们更愿意试着猜想着我们看不见的那部分世界。于是就产生了一个虚幻世界。人类不断的在证实着一些事情,就又使得虚幻与虚幻也变得不同起来。

想象可以是天马行空的,可以是天翻地覆的,可以是小丑般的昙花一现的,也可以是载入教科书的。每个人都有幻想,区别是大多数人就只是想想,只有1%的人去实践幻想。放弃实践也没什么,无害于人,最怕的是人犯癔症,权利越大的人,犯起来就越可怕,导致的往往是一场场可笑的全民狂欢。不是拿着破铜烂铁,恨不得点石成钢,就是所有人着特色服饰整齐划一的全身抽搐。只可怜那些被强行套上演出服的人,只能白天跟着装疯卖傻。明白人和明白人之间只能靠眼神辨认。经历过这种体验的过来人杨绛在看到过一种无声的帮助和理解时,在书里记录到:再恐怖的天气,乌云也可以是镶着金边的。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自己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世界。就像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过惯中规中矩生活的大学教授弗兰茨,看着一位拥有灰白苏联式烫发的老者怀念他心中的女神,而可悲的是那白发老者之于他的女神萨比娜来说,却是令人生厌的迂腐的共产式桎梏的化身。但另外一位医生托马斯仿佛要幸运的多,因为他的特蕾莎在端给他白兰地的那刻,恰巧把他放在桌上的那本书和当时广播里播放的贝多芬交响乐读成了一种生命的呼唤,紧接着六号房和六点钟又再次让她产生好感,然后故事就以一种不知为何的宿命感进行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合,那么多偶然。总之,这就是她恰巧会有的反应和想象。

我想这感觉也许很像三毛拿起那本有关撒哈拉沙漠的杂志的那刻,没人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在那一刻产生如此强烈的必须要去那里的那股念头。作为一个作家,读者最幸运的是感受她给予你的关于撒哈拉的极致体验,满足了没有勇气的人在自己的想象力中仿佛也自由的活过。但有趣的是,总有一些人跟另一些的关注点不同。会有人专门花时间,花精力跑到帕尔马岛上去核实荷西的公墓是否存在;去寻访三毛曾经在西班牙的邻居从而探究她写的故事是否真实。仿佛证明了一切,就能说明她也不过是一个生活的记录者而已。可不论怎样诠释,三毛依旧是一个永恒的传奇,因为重要的是,她曾如触电般的接收到了一些让她笃信的信息。如果真的想了解她,也许只是试着像她一样有能力读取属于自己的生命密码。

似乎已经有一些人慢慢的接受,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不见得不存在的这一事实。但它终究是还未证实的虚幻,所以争论也便一直存在。就像这世上充斥着各种价值观,每个人选择能说服自己的相信。例如,我就愿意相信,痛苦是难以避免的,而磨难是可以选择的;自己不选择自己受苦的方式,生活就以你不可控的方式虐的你体无完肤。再比如,我相信,长久的亲密关系不基于什么套路与方法,而只是基于两个人对真理的臣服。这跟马拉松跑其实是一样的。观者觉得是自虐,跑者觉得是修行是人生。跳上跑步机,用一种极限的速度与长度奔跑,我觉得是一种享受。可我也已经接受注定有另一些人在心里对着你说:傻X,见你的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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