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没起来,洗完头之后错过了饭点就一直饿着,快到中午的时候果断跑去清真餐厅要了份牛肉面。
熟悉的清汤、拉面、小葱、辣油再次合作聚在了同一个碗里,而我又听到了带着羊肉串味的普通话。
忽然想起在新疆实习的时候,放学后来不及或不想做饭,我们一伙人便会成群结队地跑去离学校最近的啦啦啦吃面。穷到揭不开锅时一人要面,剩下几人皆吃那碗面的加面。
话说搁平常俺们可能早就被骂一声穷鬼扫地出门了,但店里那个高鼻梁大眼睛的老板娘从来都是笑着的,有时甚至会送几碗小菜。或许是真的穷了太久,后来的每次她都会主动问我们要不要加面?加几碗?
饿极了的时候也不管烫,只一味的狼吞虎咽;只是到点了按部就班,就会慢条斯理地看着老板娘一岁左右的姑娘坐着婴儿学步车满地乱跑,粉色的小鞋子跑掉了都不自知。
过了许久,当我们终于有钱可以“挥霍”的时候,去得还是啦啦啦。不同于以往单一的拉面加面,要面的、要炒米粉的、要砂锅的、要肉夹馍的,简直五花八门有啥要啥。然后一堆人围着一张桌子,椅子不够便从别的地拉几把过来,你一言我一句,边聊天边吃饭,开心得不得了。
记得有一次在啦啦啦发现吴老师过生日,虽然招牌牛肉拉面的店里卖的蛋糕又小又贵颜色饱和度极高还没有蜡烛,但我们还是买了,祝他生日快乐之后,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拿筷子插了一口蛋糕,然后砸吧砸吧嘴不约而同的坏笑着看寿星,好啦,剩下的都是你的。
说实话,那蛋糕味道真的一般,甜味甚至盖不过色素的味道,但吴老师还是把它吃完了。
记得有一次中午武老师自己去啦啦啦,据他言面里差不多放了半碗牛肉,还送了超大一碟小菜,一个人吃饭的悲凉瞬间就被蛋白质干掉了,那天他真的因为那一顿饭开心了许久,见人就嘚瑟,像只开屏的孔雀。
记得有一次陪任老师去啦啦啦,遇见班里的小孩。他一个人啃一个鸡腿一盘菜,看着陡然坐在面前的我一点兵荒马乱都没有,哼,不好玩。只是自己已经主动下凡了,天庭不请就回去太丢面了,于是开始和他扯淡,听我叨叨了没一会儿,这孩子和我讲:老师你话太多了,我都插不上嘴,这家的茶叶蛋可好吃了,我请你吧!我无语间的摇头没能打消他的念头,只得再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吃饱了,你赶紧吃完快去补课,要迟到了!(真是的,能要学生请客吗?我不请他吃饭就很过分了啊!)正好他妈妈来了,于是我麻溜地跑了。
记得有一次我们的饭都快吃完了,曾哥点的炒米粉才上来。你说俺们是先走呢还是先走呢还是先走呢?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当然是留下来与曾哥逗乐啊!走了就不好玩了。
还记得有一次和老王去,遇见正在吃面的王老师,不知为什么我们没有坐在一起,反而分了桌。我边啃肉夹馍边吃老王的小菜,平常一盘小菜能拌一大罐辣椒的老王那天没有放辣。
……
后来我们一伙人离开新疆,啦啦啦成了过去式,有人轻易不在碰最便宜的牛肉面,譬如我;也有人换着地方找口味相似的牛肉面馆,譬如老王;当然,也有各处寻炒米粉的曾哥……其中许多人想着再回去,或许,我们真的能故地重游,在以前的地方再点一碗拉面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