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已不在,何处寄乡愁

年前带着儿子回故乡看望表哥。

和表哥聊了下家长里短,我便拉着儿子去村里转转,让他认识一下老妈成长的地方。我刚满周岁父母离婚,被爸爸送到乡下姑妈家,交给姑妈抚养,到十二岁时才回到爸爸身边。这里留下了我美好的童年时光。

午后的阳光正好,老人三五扎堆坐在屋舍前晒太阳,谈天说地,小孩们有的在欢快地跑来跑去,有的在研究新玩具,妇女们在打扫房间,准备美食。

我跟老人们打招呼,他们盯着我,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直到我报出名字,他们才恍然大悟:“呀,是君啊,你不叫我,不说出名字,都认不出来了。这是你儿子吗?时间过得真快,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时间真快,倏忽间已过去三十年,当年的中年已是暮年,而最疼我的二个人,一个已离开我二十年,一个已离开三十年。

拉了几句家常,继续在村中转悠。第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眼前是一排排高楼,鳞次栉比,乡愁在漫步中忽远忽近,说不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那承载着我无数童年记忆的道地已找不到踪迹,那给了我温暖和快乐的老房子,已湮灭在岁月的长河里。我怅然立在风中,耳边回绕着姑父姑妈的叮咛,眼前仿佛还有他们辛劳的身影。

时光啊太匆匆,当我还不懂得它的好处时,它就逃离了我身边,当我再想仔细看它时,却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呼唤,再也看不到慈祥的双亲,只有岁月的流逝和沧桑在心中不停地碰撞。

我和儿子趴在村头的宣传窗前,在“村史”中寻找旧时光,那白墙黑瓦的小巷深处,那鹅卵石镶嵌的古朴凝重的古驿道,都已消失了,我只有努力在记忆中抚摩故乡的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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