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闯(秋月无恙)
秋色成荒,残叶遮窗,长夜噬光,幽静的长廊,有一对精灵在独饮满秋的彷徨,我在村庄,细数我此生的珍藏,你来我往,再也无恙!
秋风灌进肠胃,在身体里肆意疯窜,把秋日的思绪统统在我仅有的躯体里垒成一堵墙,压着心房。十年前此刻的秋风是不是还在雏芽阶段,即使将之前十几年的秋风统统吸进腹腔,也不会成一堵墙。夜黑色的衣裳在尘埃里漫舞,又在一隅暗自落下黑色的泪水。它很放心的啜泣,没有人会看到一张泪水干涸的脸庞。破碎又完整的记忆又开始在黑夜的潮水里喷涌。被切换的画面清晰的出现又消失。这次梦里的场景是血污一片。昔日的同窗好友他们在追赶罪犯,嘴角溢出的血液显示刚才一场硬战。梦里沙哑的声音,呼唤,呼唤。不过三十万,红色的钞票被撕碎,散落垃圾的一角。谁也不会正眼瞧上它一眼,就被抛弃在混杂的生活的垃圾里,只剩下刚刚掉落的几滴血苟延残喘。我不想看到我泪眼婆娑的脸,我不想在深夜里独饮,独饮无数无法渴止的忧伤。那些诗句它们一点点在我脑袋里流溢出。它们疯涌成疾,它们张开自己的双手扯住我,告诉我跟着去看它们的世界。夜还是沉寂里失眠,眼睛里长满了河中的水草。我想栖居在这里,我想用一世剩下的孤独守护心里的一方水域。
打碎的镜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再见丑陋的嘴脸,终于可以在一角里被搁置,不会被频频翻找在街头小巷,公交地铁,火车飞机。再也不用见浓妆艳抹妖媚的脸,也可以透着自己一双眼睛看着天空思忖。生活一点一点的把我套进去,我挣扎过,又妥协。就像曾经一段时间脑袋的炸裂,整个人面目全非,漆黑一片,还有街头窘迫的张望,在嘟嘟的电话里歇斯底里,把手机摔碎,把屏幕的暗疤揭掉,然后丢掉,让它就此死去,不会复活。耳朵里灌进了无数的词汇,最多的竟是世人的哀叹,竟是这个社会有些底层的呼唤。还有被生活改变的自己,委曲求全,完全丧失了自己,行尸走肉的挨过一天又一天,在濒临死亡的日子里,起床,吃饭,睡觉。在突然戛然而止的年月日里开始看到黑色的窗柩变成自己的脸,看到火将自己焚烧。有时候丧失自己,走在尘土飞扬的城市街道,竟如此想念乡间的小路。青黄的狗尾草,此刻还会飞舞的蝴蝶,还有盛开的昙花,每每夜半幽香满屋,沉稳又甜蜜的睡去。皱纹写满纸张的父母,还在老家期盼,尽管脾气无常,有时言语不当,还是透着今生难以割舍的感情。血液流出身体的时候总会伴着疼痛,哭泣的游离失所,时间过长它就会变得冰冷,而生命就此结束。一切都将终止。再也没有痛苦,在一片如此温暖平静的空间里,灵魂会慢慢张着翅膀飞出,去往那个叫做光明的地方,与无数前世今生的亲人,朋友,相见,他们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一滴血掉在地上,无数的血掉在地上,无关痛痒,在祖国的大地上铺成一首耻辱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