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故事5

  崔判官果然还是身着红袍,左手执着生死薄,右手拿着勾魂笔,青发直垂腰间,一脸严肃的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我。


  我拿起他办公室的花瓶,一顿夸。


  “说,你又来干什么?”


  崔判官给我倒了杯茶,把茶杯推到我面前。


  我礼貌的微笑着说:“帮我……”


  “没空,没见过,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讲,崔判官已经讲出他的标准答案。


  我把自己的小脑袋放在桌子上,哀怨的看着他。


  “那个人阳寿未尽,这么被投胎,不合适吧。”


  “他自己跟着来的,没人强迫他。”


  “那他也不能这么被黑白无常两位大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呀。”


  “瞅瞅你现在的样子,跟无赖有什么区别,要找,自己找去!”


  我摸了摸办公桌上的摆件,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换回来?”


  崔判官沉默了几秒钟。


  “小小,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为什么?”


  “去阎罗殿看看吧。”


  崔判官挥挥衣袖,轰走我这个不速之客。


  阎罗殿?


  这是让我去见阎王爷吗?


  被赶去见阎王,怎么这么别扭呢。


  众所周知,关于阎王爷的传说和影视作品有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对他的描述都是凶神恶煞。


  民间呢,有过这样的传闻。


  有人认为是包拯死后成为了阎罗王。


  也有人觉得他是“日断人间,夜判阴间”,就是说白天在人间审案,晚上则成为阎罗王,在阴间断案。


  否则很难解释,一位北宋名臣怎会出现在明代作家吴承恩笔下发生在唐代的《西游记》。


  其实,我们了解一下阎王前世的话,不难发现包拯包大人并不太符合阎王的原型。


  倒是在《隋书》、《二十四史》中,都曾记载过隋朝名将,韩擒虎。


  他的所有经历,让人不得不深信,这位成为阎王爷最合适不过。


  要我说,他们有可能曾经都是我们敬爱的阎王爷。


  大家有没有想过阎王其实是个职务吗?


  和我们一样,到了退休的年纪,就退休。


  由推选出的新阎王继续工作,而退休的老阎王会喝一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开开心心的去投胎,重新做人。


  不然,现在我正在仰视的这位怎么会是女性呢。


  “阎王大人,好久不见。”


  我嬉皮笑脸的准备请求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一丝不苟,从未徇私舞弊的阎王爷。


  阎王鼻梁上架着近视镜,批阅着刚刚送走的那批鬼魂的个人生平。


  没有注意到我。


  我无聊的开始玩手指,看看宏大的阎罗殿。


  大多数人对阴曹地府的了解,都是阴森恐怖的。


  事实上,这是有蓝天白云,白昼黑夜,夜里灯火通明,生活在这里的鬼差们都有工作编制,含五险一金,有工资,有假期,逢年过节还可以拿到亲人们烧来的冥币和金元宝,不过,需要先缴60%的税,毕竟,这些冥币,金额高的离谱。


  随着时代变迁,地府从过去人们口中阴森森血淋淋,渐渐成了如今越来越接近地面的样子。


  除了初代判官、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保留着民间对他们长相、衣着最贴切的描述,新加入的公务员们,各个西装笔挺,人手一台平板和每人一副可以看到生人阳寿、亡人的关键词等等信息。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问了,也只能告诉大家,鬼差们不太想看见我。


  阎王把我晾在一边,伏案批阅文件。


  我故意发出一些声响,引起阎王爷的注意。


  这时,黑白无常押解着“逃犯”,来到大殿。


  只见面色煞白,还在震惊中的小哥,抬头看了一眼充满震慑力的阎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还好走了后门,赶上了。


  “小小,见过七爷八爷。”


  这七爷八爷就是传说里的黑白无常啦。


  黑白无常并没有理会我,向阎王报告,逃犯已带回。


  省去宣布死亡环节的男孩,结结巴巴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好心的告诉他,别紧张,别害怕,这里是地府。


  明明是在游乐场扮鬼的NPC,却吓得吱哇乱叫。


  “肃静!”


  阎罗王发出沉闷的吼声。


  阎罗殿内一瞬间悄无声息。


  连我都被震慑到,一时发不出任何声响。


  “阎王大人,这人并非地府逃犯,他是与那位名为杜泱泱的女孩,不小心灵魂互换了。”


  “荒唐,人怎么可能与鬼互换灵魂。”


  阎王爷显然不相信。


  当然,我也不信,虽说此事就发生在我眼前。


  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借尸还魂”,并不存在。


  说什么可以找个与死者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的人,作法便可重回人间。


  不科学。


  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小心上当受骗。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阎王大人。


  阎王爷紧皱眉头,一阵沉默。


  “判官,你怎么看。”


  崔判官也不知如何解释。


  “这种案例十分罕见,下官认为不如把此事交由玉筱小来办,这丫头对这等古怪之事本就擅长,阎王爷您意下如何?”


  “罢了,这丫头本就是冲着他来的,随她去吧。”


  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给办成了。


  还以为一向铁面无私的阎王爷会说不合规、不允许什么的,结果放了人。


  小黑绕着变成灵魂的大麻烦,摇着尾巴,走了几圈。


  “喂,小小,这家伙的灵魂有问题。”


  我当然知道。


  这个颜色的魂,我是第一次见。


  小黑好奇的伸手指戳了戳灵体。


  小白打了他的手背一下。


  “你小心,别把‘它’给打散了。”


  小黑委屈的吹吹见红的手。


  “至于吗,说到底,整件事,本来跟我们有啥关系,小小,你还是把他送回去吧。”


  我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玩具,盘腿坐在沙发上。


  “不行,事已至此,非要查个究竟不可,既然说他们有缘,不是今生,那就一定是前世啦。”


  我放下毛茸茸的泰迪熊,站起起身。


  相传,忘川河边有块石头,叫三生石,上面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前去投胎的鬼魂都能最后看一眼三生石,然后喝下孟婆汤忘记一切去投胎。


  这个名字,大家不陌生吧。


  对,就是那个什么缘定三生的破石头。


  为什么会说它是破石头呢。


  不知道是哪位大神不愿喝孟婆汤大闹奈何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一掌劈裂了三生石。


  貌美如花的孟婆站在桥头,用手里的大汤勺,不停的搅拌着满满一大锅的孟婆汤。


  是怕火把汤烧糊了吗?


  听说,她的汤很难喝。


  带亏长的好看,能用美貌骗往生者喝下孟婆汤,忘记过往,重新开始。


  “臭丫头,你说什么?”


  完了。


  忘了,孟婆她老人家会读心术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给她赔不是。


  “孟婆姐姐,今日好悠闲啊,这是您爱吃的点心,消消气。”


  真怕她哪天不高兴,直接往我嘴里灌汤喝。


  我把自己此行目的告诉她。


  她突然激动的说:“原来是那个渣男。”


  “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竟一脚那我踹进了三生石里。


  我来不及体验如同过山车般穿越时空的感觉,人已经一屁股坐在了一户农家的院子里。


  一阵风袭来,尘土飞扬。


  “咳咳咳。”


  我的一阵咳嗽声,引来了屋内正在为即将远行,进京赶考的相中做新鞋的女主人注意。


  嗯?!


  这该不会是……


  考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迎娶白富美,抛弃结发妻的万能厉鬼索命的故事吧。


  我装作迷路+失忆的无辜少女,顺利借住他们的家。


  以前的人心眼真好也不怕我是个骗子。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真是个骗子。


  从女鬼,不是,这个叫芊芊的少妇口中得知,她与李安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


  到了适婚年纪,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那李安大哥进京赶考,姐姐你为何不与他同行呢,路上也有个照料不是。”


  芊芊摇摇头。


  “我怎么说也只是个妇道人家,不便出行,再说我走了,这些个鸡鸭还有祖上留下的半亩良田该怎么办。”


  我表示自己伤好的差不多了,有家人京城等我。


  几日后,我同李安一起进京。


  真没想到,明明就是显而易见的结局,我居然有些感兴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遇到一家驿站。


  当时的交通实在不方便,走了几日,连个村子都没见到。


  一打听,还在他们家的地界。


  驿站主事人一听是进京赶考的后生,热情的招待我们一顿丰盛的晚饭和干净整洁的客房。


  吃晚饭的时候,下起瓢泼大雨。


  一身着黑色长袍的神秘来客,身后跟着一位身披斗笠的佝偻老奴。


  直觉告诉我,这人有可能跟此事有关系。


  只见来人褪去一直往下滴水的长袍,丢给迎上前的店小二。


  这人好生熟悉。


  呃……


  咋来个古代,说话文绉绉的。


  那人生了对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黑色直发及腰,一袭素衣,摇着一把绘有山水画的折扇,递给店家一块金锭。


  他是谁。


  我怎么会觉得眼熟呢?


  半夜三更,因为口渴,我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


  谁知我屋里进了陌生人。


  他捂住我的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别出声,这里进了贼人,屋里点了迷香,把这个吃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相信他,反正把药丸嚼了嚼咽了下去。


  这药有蜂蜜味,还挺好吃。


  “李安哥怎么办。”


  “放心,死不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贴着墙根下了楼。


  楼下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


  只听风吹动门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小声问这个陌生人。


  “你那个老奴呢?”


  “嘘,别说话,跟我来。”


  神神秘秘的,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好多影视剧里的反派不都是这种美男子吗。


  他带着我绕到厨房后门。


  厨房内灯火通明,能听到有人在讲话。


  不对。


  这是哪的方言。


  我学他把脸贴到木门上。


  我和他对视一眼。


  我们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脏声。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屋里那些正在说话的并不是人。


  “兔子?”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门开了。


  我们俩就这么摔了进去。


  萌哒哒的小兔子们怎么会变得这么暴力。


  被兔子们五花大绑吊在房梁上的李安,看见我们,无声的反抗。


  我瞥了一眼,晕死在地上的老头。


  “这就是你说的放心吧?”


  “这不是还活着嘛。”


  在我的刻板印象里,成精的兔子都是和玉兔一样是母的。


  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不仅是公兔子,还是体格健硕的彪形壮汉。


  他们一言一语的,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被绑住手脚的那个家伙挪到我身边。


  “他们在说什么?”


  我郁闷的说道:“人家说以前都是你们吃兔子,现在他们也要尝尝人什么味儿。”


  “可我不是人啊。”


  我愣了一下。


  我就知道。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还不反抗。”


  “我也想啊,只不过,前几日,不小心喝了相繇那家伙酿的毒酒,现在啥也不行。”


  “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为什么挺烦这个素未蒙面的家伙。


  “你这个小丫头人不大,说话口气不小啊。”


  “行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处境,是好好说话的地方吗。”


  兔子们在一旁,激烈的讨论着怎么吃掉我们。


  炸着吃,蒸着吃,煮着吃。


  有只壮兔开始向李安逼近。


  文弱的小书生哪见过这阵势,蛄踊着挣扎。


  “住手!”


  嗯,这声是我说。


  刚说出来,就后悔了。


  小白小黑都不在,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小姑奶奶,你是不是疯了,那个书生吃了就吃了呗,你呈什么能。”


  “我乐意,别管我。”


  兔子心想还有人这么着急去死吗。


  “不对啊,大哥,她她她,说的是妖言。”


  小女子不才,刚好会妖言魔文鬼话怪语。


  兔子们迟疑了几秒钟。


  一把菜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先警告了他们一下。


  “炖我可以,就怕你们吃不了。”


  “大言不惭。”


  兔子精的手一哆嗦,刀刃划破我的皮肤。


  一滴血落在兔子脚上。


  他看了一眼脚上的血,又看了一眼我,啥也没说,被打回原形。


  “老四老四,你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刚刚还在我边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喂,你不至于吧。”


  “小妹妹,你是什么,血里怎么会有符。”


  那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还好意思怕我。


  “反正我不吃人。”


  我的伤口说话间已经愈合。


  剩下的兔子们大喊着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却不敢靠近我。


  那个男人的老奴突然醒来,挣脱绳子,用他的法器攻击小兔子们。


  被偷袭的兔子们四处逃串。


  “天狗?”


  我盯着背后生出双翼,腰肌悬着武士刀,穿着日式传统高脚木屐的老奴。


  因为个人一些特殊原由,对他们有点抵触。


  “你是东瀛人?”


  我的口气有点不悦。


  天狗用团扇解开我们的绳子。


  我刚想用自己有点印象的降妖除魔的招式。


  说自己法力全无的家伙,居然封了我的穴位。


  “你不是说自己啥也不行吗。”


  “我这是普通点穴,法力没有,功力我还是有点的。”


  “所以你是东瀛人?”


  我再次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他没有回答我,让他的老奴把李安放上下来。


  我咬破自己的舌头,强行冲开穴道。


  “呦,你也不简单嘛,除妖师?”


  他反问我道。


  “李安哥你没事吧。”


  一嘴铁锈的血味。


  我上前扶起李安。


  “这是怎么了,那些山贼呢?”


  李安没有看到兔子精们变化的一幕,一直以为是山上的贼人。


  “被这位老师傅打跑了。”


  我敌视着外来的天狗。


  天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耄耋老人。


  李安连连作揖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天亮后,官府的人来善后。


  一切恢复如初。


  我和李安继续赶路。


  雨后的林子,泥土芬芳,就是一步一个泥脚印,废鞋。


  不知道为什么,场景突然切换到宰相府。


  好嘛,那肯定是成了这里的门客。


  宰相大人不会刚好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吧。


  我呢,被安排在宰相府后院休息,与府上的女眷同住。


  从其他姐姐那里,打听到这位了不起的宰相大人,确实有一女。


  不过刚满12岁。


  那肯定不是这个小丫头了。


  所以,是什么事,让他们今生会有如此纠缠。


  府上的家丁来请我们去前院参加晚宴。


  原来是宰相大人宴请入府的考生们。


  这位宰相与历史书上描述的大多是宰相有些许不同。


  他在宴会上谈吐风趣,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官架子。


  “老爷,少爷回来了。”


  风尘仆仆从外省赶回家的公子,带着随行老奴,给父亲行礼。


  我去,这不是那个自称认识相繇的那家伙吗。


  他怎么可能是宰相的儿子。


  他注意到我,竟冲我露出意义不明的笑。


  他也是赶回来参加科举考试的。


  常年在外省的书院苦读诗书。


  半夜,他潜入我的房间。


  不对不对,这个故事不应该有关于我的剧情吧。


  “你到底是什么,跟日本的妖怪那么熟,又和臭相繇认识。”


  他借着摇曳的火烛,装腔作势。


  “听说过巫妖之战吗?”


  “那不是关于洪荒虚构的战争吗?”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


  “难不成你是帝俊?”


  “他弟。”


  “东皇太一?”


  我一脸的不信。


  因为这个人物是出现在战国末期伟大爱国诗人屈原所创作的《楚辞·九歌·东皇太一》中的天帝。


  真实性有待考证。


  不过道教是承认的。


  “好吧,你好,天神大人,我是444号人间记录员小小。”


  “人间记录员是什么?”


  东皇太一疑惑的问道。


  忘了,这里是古代,我这个职业好像叫什么史官。


  “你是白泽的人?”


  看样子白泽大人从古至今都是我们的大领导啊。


  “你怎么成相爷的公子了?”


  “渡劫,听过没。”


  “不是,你们上古的神渡个什么劫。”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嘴里,他倒是不客气,端起来就喝。


  “犯了天规,与庶民同罪。”


  呵呵。


  留京过了冬,春暖花开的时候,科举考试在即。


  “也不知道家中我的妻现在可还好。”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手里不是姐姐从家里寄来的信件吗。”


  李安傻笑着说:“等考完试,我要立刻返乡回去陪我的夫人。”


  一日夜里,我正陪李安默读四书五经的时候,东皇太一硬拉着我去湖边看什么鲛人。


  不就是长的好看点的异族嘛,有什么好看的。


  《搜神记》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你很缺钱吗?”


  “什么?”


  “不是说鲛人的泪能化成珍珠吗,岂不是很值钱。”


  东皇太一哈哈大笑。


  “小女子肤浅。”


  “嘁。”


  岸边的林子里藏满了一睹鲛人芳容的男男女女。


  深夜,月圆。


  借着月光,湖面波光粼粼。


  琴声传上岸。


  好奇的人们伸长脖子,寻找着鲛人的身影。


  “你们干嘛呢?”


  我们身后突然冒出个人来。


  吓了我一跳。


  定睛一看,竟是那条九头蛇。


  再低头一看,这货手里居然拿了个异族的兽头。


  “上皇,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丫头?”


  高我两头的相繇满脸嫌弃的上下打量着我。


  原来这家伙百年前就是这个臭样子。


  “嘘,鲛人来了。”


  相繇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东皇太一打断他,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湖面。


  只见竹筏上坐着一位男子,与常人并无两样。


  没有长长的鱼尾,耳鳍,连蹼手掌。


  悠扬的琴声在岸边回荡。


  我让相繇蹲下,让他驮着我,很期待看到鲛人的模样。


  说起来,我有个朋友也是鲛族,不知道会不会是他祖先。


  只听岸边有书生念出一段古诗。


  水上的人儿,回他一曲古筝。


  突然鲛人入河,约八尺长的鱼尾,显在河里。


  面容姣好的鲛人,看向围观的众人。


  就这一眼。


  有人竟不受控制的跳进河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鲛人,像是下一秒要把人吃掉。


  鲛人邪魅一笑。


  河中的男人发出惨叫,看清水里情况的立马往岸边跑。


  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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