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日的上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带着小娃参加了樊登读书会第七次走读常熟活动,心情也和那天的天气一样,格外舒畅。
这次活动地点是翁同龢纪念馆,此馆位于常熟市第一人民医院马路对面,往纪念馆拐弯时,首先经过一座石牌坊,曰“状元坊”,坊柱刻联:“此中出叔侄大魁,昆弟抚相,画栋雕梁,门第海虞称冠代;何必数榜眼感旧,会元有坊,华篇胜迹,声名琴水让高山。”此联为翁同龢姐姐的孙子,即东吴大学(现苏州大学)教授钱仲联撰书,粗略概括了翁氏一门的显赫荣耀。
来到翁馆大门口,我看到墙上有砖刻“彩衣堂”三个字,请原谅我的孤陋寡闻,我看到这三个字第一感觉就是此宅名怎么这么浓的脂粉气?好在如此鄙陋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领队的邓老师就给我解了惑,他说“彩衣堂”名字取之二十四孝里面的《彩衣娱亲》,当时翁同龢的父亲翁心存购得此宅是供母亲养老,故将堂名题为“彩衣堂”。
听到这里我骤然想起年少时曾看过戏台上关于《老莱娱亲》的表演,那时见一个老头身着彩衣,扮演得傻里傻气,嘟嘴作孩童状,或跳或唱,还偎在双亲怀里,又在地上打滚作婴儿啼哭不肯起来,坐在椅子上的比他更老的父母就笑着哄他拉他起来。我当时真实感觉就是非常不屑甚至于厌恶,感觉这老头装疯卖傻、扮痴装萌、拿肉麻当有趣的样子实在可恶!真是年少不懂老莱子,看懂已是中年时。2013年妈妈因痍腺癌住院,经过九个半小时的手术又在ICU病房观察48小时出来后,我和哥哥嫂子们就时刻守候在妈妈病床前,当妈妈意识清醒后有说话的力气时她就会让我们去睡觉,我知道她心疼她的孩子们。当时我们为了调节惶惶不安的气氛和不知道未来病情会怎样的心情,就会用固作轻松的语调逗妈妈。例如妈妈若叫大哥去睡一会儿,我就会用撒娇的口气说:“妈妈,你就喜欢大哥,不喜欢我,不心疼我,难道只有大哥是你生的,我和二哥不是你亲生的吗?”然后嘟嘴装生气,跟着哥哥嫂嫂们笑,妈妈也笑……如出一辙,大伯也用过类似的方式,我父亲是奶奶的小儿子,奶奶就随父亲过,我们那有父母随小儿子过的习惯。大伯在农闲空了或家里有稀奇好吃的会来接奶奶过去,记得有次大伯来接奶奶去常住一段时间,让她多收拾一些衣物,奶奶不肯去,当时头发花白年近七旬的大伯如是说:“就老二家的饭好吃,我们家烧的饭不好吃吗?您整天坐在老二家门口帮他们看屋子,他家从来不差东西,您老人家也应该去帮我看看门了,难道只有老二是您亲生的,我是您抱的?那您还把我送回去好了!”看着大伯佯装生气的样子,我们都笑,奶奶也笑,于是就在笑声中收拾东西和大伯回家了……
随着邓老师进入翁馆大门,经过门厅,穿过轿厅就是宽敞高大但不明亮的“彩衣堂”了,堂内梁、枋、椽上彩绘随处可见,光线不明我也没心思仔细端详,我就看堂内陈设的家俱,其中以椅子最多,内圈是清代风格的红木椅,靠背都镶着大理石,雕刻各种吉祥图案,做工复杂精美。我更喜欢的外圈靠墙摆放的明代风格的“官帽椅”,线条流畅简洁大方。当然了进堂最吸引眼球的就是那幅中堂画两侧的对联。“绵世泽莫如为善,振家声还是读书。”这是翁家的家训,家风。他们家在后辈的教育上肯定有一套,不然一门怎么能出来那么多杰出人物,我给大家捋捋,祖父翁咸封海州通判,父亲翁心存进士,咸丰帝师,大哥翁同书进士,翁同龢本人状元,两朝帝师,大哥翁同书的两个儿子,其中翁斌孙高中进士、翁曾源高中状元,创造了叔侄联魁的佳话。越捋越感觉,这样的家庭应该只是在戏文里出现,发生在翁家我老是有种不真实感,太神奇了,老话会说富贵不过三代,翁家何止,真是叹服仰望!
出了“彩衣堂”往里走,听邓老师说到因为什么变法,翁老被老佛爷革职还乡,清朝政治上的事我不懂,听了还是记不起,理不清,但有件事我能听明白,当时被贬还乡的翁同龢住到西门外的祖茔,给那边房子取名“瓶隐庐”,意为“守口如瓶,隐居山林”,我能够理解封建社会被贬官员即使远离京城政治中心依然胆颤心惊的生活。想当年苏东坡因“乌台诗案”被关押一百多天重见天日后,弟弟子由对哥哥做了个捂嘴的动作,此手势不难理解,怕性格豁达开朗不拘小节的哥哥祸从口出,历史上此类事件也不胜枚举!
这次的走读应该更适合读书的孩子吧,个人从小因为不喜欢电视剧上清朝男人的发型而拒绝看此朝代的电视电影,也没心思弄清课本上那些“甲午战争”、“南京条约”、“戊戌变法”……因此邓老师讲的知识点基本不会传达,所以了如果你对这些知识感兴趣,请加入我们,跟着邓老师的步伐一起了解常熟的前世今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