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固执地坐在楼道口,因为透过眼前的这扇窗,可以看到不远的操场。她知道此刻,曼月也一定在操场,而且他一定会站在那个老银杏树下,熟练的三分球,还有不轻易显示出的力挽狂澜。
所谓力挽狂澜,那是安生的同桌折蕊的评价。眼看着球就要出界,曼月脚蹬几步,跳跃起来,长臂,大手,折蕊只感觉一股强劲的风,球已经被救了出来,传入队友手中。折蕊推了推瞟着阳台外发呆的安生:你说,这不叫力挽狂澜叫什么?你不知道那场面多刺激,你真该去操场上看看……算了,你啊,太爱书了,书中自有小鲜肉,书中自有……
安生瞟的阳台离操场还有一段距离,向左走100米,再向右五十米,这样只不过可以看到操场的东南角。眼前的阳台外,柳叶开始迫不及待地发新芽,桃花又是推搡着开花,偶尔飞过的蝴蝶也会沾花惹草地嬉闹。哦,春天,春天,转眼就来了。
其实安生还知道有一个窗口是可以将操场一览无余的,实验室的楼道口的那扇窗——自己之前就计算过,只是这推演的结果自己从未实践过。
空气像发酵似的地燥热起来,黑板上的数字由三位数变成两位数,直到已经在二十以内,班上的留言录早就在半个月前就飞了起来,各种嬉笑怒骂,各种调侃,谁暗恋谁啊,谁约谁一起去肯德基啊,谁半夜打电话请教某人题目的话也开始像曾深藏在河底的海螺,此刻全被人翻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