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与狗

夜晚,我在河边公园散步,时间快到八点了,河道上有点清冷。有一群人照例的在那头跳舞,有一个人在这头钓鱼,中间稀稀疏疏遇到几个身影:两个一起散步的妇人,几个独自走着的男子,一个在芦苇滩里走着的捕鱼者,一对饶有兴趣看捕鱼的父子。那孩子得到捕鱼人的馈赠:两只小蟛蜞。他看见他的爸爸手忙脚乱的抓它,又看见它急急地想溜走,激动得手脚不知道怎样安放好。于是连同我这个路人都被捕鱼人这小小的善意,因这善意而激动着的孩子带动了。我仿佛看到从前的时光,心里暖暖的。

我就这么走着,然后在甩头的一刻看到了那只通体乳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狗,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另一只黑白嘴脸的狗,另一个女人。狗们坐着,面目一览无遗,女人背对着我站着,看不见面孔。

“多么可爱,多么优雅,多么体面的狗啊!”我心里赞叹。

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那个白狗的主人在打狗。我开始以为她是在闹着玩儿,可是不对,她非常认真、冷静地拿着牵狗绳对着狗脸抽过去,一下,两下。她一边还在呵斥:“谁叫你吃外面的东西,谁叫你吃外面的东西!”连抽十几下,抽的我心里都有点发毛了。它也不知道躲闪,只是一味地呆着脸,半耷拉着嘴,任凭主人教训。我以为教训结束了,可是主人还不解气,直接拿手“啪啪啪”打下去。“回家不给你吃饭,不给你吃狗粮,不给你……”

我没有养过狗,我不知道主人做得对不对,可是我总觉得严厉有加了。狗难道不疼吗?狗难道没有面孔吗?如果它会说话,它可以自己认错,可以不被打,可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面子吗?旁边的那个狗妈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不上前劝一劝呢!

唉,我这个无事闲操心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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