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了于谦主演的《老师.好》,电影以一辆自行车为线索,讲述了一群学生与一个老师的故事。以学生的视角,怀念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苗老师,有青春荷尔蒙的冲动,有不明不白的情愫,也有教育问题的探讨。恰巧,四月底,我也结束了三年的班主任生活,看完电影,仿佛脑海中回放了自己三年的工作,我从苗老师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关于梦想
学生安静问苗老师:“做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师,不好吗?”苗老师:“不好……不好说。”我想,如果有学生问我这个问题,我可能没有苗老师回答地得好,但是我也会毫不迟疑地说:“不好。”大概每个老师都希望学生都会比自己有出息。
毕业后,袁同学微信问我:“老师,你有什么梦想?”看到这条消息时,我突然有些害怕,我猛然意识到,我没有一个能够伟大到让学生崇拜的理想,也没有一个特别具体的计划,朋友间虽然常常调侃: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可是我们早就没了他们那个年龄的无限自由,最多也就是谈谈自己最近的打算,说出来也不如他们那般慷慨激昂,眼中有光。他们就像闪着光亮的鸟儿,每一根羽毛都熠熠生辉。青春让人难忘,也许是因为一切都还没有答案,却让人看到了无限可能。
二、关于离别
四月十九号上午第四节课,我踏着铃声走进六班,班长正在统计考试食宿人数,我静静打量每一张脸,努力回想与他们的初次见面。三年前,我紧张地走上讲台,看见的是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庞和好奇的眼光,他们打趣的话语,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班长统计结束,我给学生发了一段自己写好的文字:同学们,你们好,我是语文老师。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曾经祈求和盼望的毕业终点,今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课堂上叫醒睡觉的你,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没收你正在打游戏的手机,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像我这般措辞严厉地批评你。今后我也听不到有人说:你看看你凶的。别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食堂里,不再有人跟在后头,向我要烤肠。操场溜弯时,没人叫我去打球了……
平常下课时,我们很少正式问候,那天,铃声响起,班长喊起立,全班同学,鞠躬,真诚的说,老师再见。那一刻,眼泪止不住的流……
电影说:人生就是一次次的幸福相聚,夹杂着一次次伤感的别离。我不是在最好的时光中遇见了你们,而是遇见了你们才给了我这段最好的时光。
三、关于教育
第一次做老师,做班主任,被家长气哭过,被学生惹恼过,也被领导批评过……有过心酸、无奈,想过放弃、辞职。苗老师第一节课就给学生一个下马威,让我想起三年前学生报到那天,下午班级集合大扫除,我进班后,有几个学生在角落里打牌,说实话,我当时有些紧张、惶恐,意识到接下来我就要和这些孩子们斗智斗勇。三年中,班里许多同学被我打过。毕业的前一天,还有两个男生挨了顿揍。后来,再有学生犯错,其他同学就起哄说:老师,我帮你拿扫帚把。还有同学起哄说:就这样的,揍一下能行吗?
苗老师的做法在现代教育中,几近于绝迹。虽然学生接受我的严厉教育,但第一节课,我不敢严厉批评甚至体罚学生,即使是上面打牌的同学,我只是让他把扑克丢到垃圾桶里。在对学生给予了充分的关爱和批评后,打他,他才会信服。三年的朝夕相处,学生都知道,我只有在他们犯了怒不可竭的错误时,才会“动武”。
四、关于爱情
毕业前,学生取笑我:老师,三年里我都换了三四个女朋友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班长经常和我八卦,班级里谁和谁好上了,谁又和谁分手了,每次我也会例行公事,谈话劝分手。据我所知,经我苦口婆心劝分手的没有几对,相反,自生自灭的速度比我知道的速度快得多。三年里,见过他们从一而终的爱情,也耳闻朝好夕散的爱情。作为老师,理解青春期蠢蠢欲动的爱意,也相信从校服到婚纱的美好。我们劝说的,大概是想告诉学生,守住初恋的美好羞涩,不要在放纵中让爱情失去单纯。
无论阅读还是旅行,我们都能够在欣赏中遇见自己。随着经历和身份的变化,我们关注的角色也会发生转移。你是谁,你便会看见谁。在生活扮演的角色越多,我们对作品的理解也会越深刻。席慕蓉说:我们都是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