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窗：想念春天的时候
■巴山雪儿
一阵风吹来，我的窗扉被风打开。过来的风暖暖的，没有冬天的味道，我就是知道春天来了。
说实在的，我很想念春天的，特别是往日的河边，杨柳飘飞的样子很惹人喜爱的。这个时候的我，又回到了童年。我家的院坝里，有三株古柳，说它古，就连我老爷也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看上去比我爷爷还老，说是老态神钟，不为过分。我爸就在这三株柳树中间选了两棵，做起秋千来，他还亲手为我荡秋千呢！
记得有一回，大概也是春天吧！我爸又来让我荡秋千，也是他亲手荡。他说，“让我们的秋千飞向蓝天。”我说，“好！”嘴里说好，其实心里怕极了。爸让我上，我就是慢极了，爸猜出了我的心思，“别怕，有我在呢！”我还是慢慢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扯住了我的双脚，半天拉不出半步。
这时候，我爸自己上去了，他自己荡起来，“哇，好高哇！”我的眼睛也随秋千的升高而又大又圆起来，看样子好像被吓住了一样。那弧线上升到致高点时，马上回落过来。那花那嫩叶，还有那半天上的闲云也赶过来为我爸喝彩。什么时候回落到我的眼前，我还不知道呢？好像没和我商量一样，不约而致。
“荡秋千”，我爸又说，“抓住两边绳子，人随身荡起，不要害怕就行。”我爸边说边帮助我上秋千，开始时他没要我荡高荡远，慢慢的，就荡开了。春天的那些花呀草呀什么的，也渐渐为我高兴啦！我也渐渐为自己有此进步而高兴起来。因我的高兴，也就荡得很尽兴尽力了。没多久，太阳依山尽了，我们父子俩的高兴劲不减当初。傍晚的院子，满是我们开心的笑声……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世纪，我父去世了已有四年多，现在的我，站在他乡的窗边，看见他乡“春风杨柳万千条”的时候，我便很自然地想起父亲教我荡秋千的那个春天。念想父亲，念想父亲那春天般的笑声和暖如春风的话语，说实在的，我很怀念那个春天。
2018.3.6.于浙江温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