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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醒来后,心里面想把“天国的女儿”这个词作为今天的分享主题。
芮小丹走进了元英的世界,源起于听了《天国的女儿》这张唱片。
原著第六章当芮小丹去丁元英住的地方帮续“暂住证”及提醒续租事宜时听了这首曲子。
书中这样描述的:一个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女声仿佛从天国里倾泻而下,仿佛是一双上帝的眼睛怜悯地注视着人类。一声,只一声,芮小丹骤然有一种灵魂之门被撞开的颤栗,又感觉自己像一个失重的物体,被一种神秘的引力带到没有现在、没有未来的时空。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啊,时而像露珠的呢喃,时而像岩浆的涌动,时而让人幻入运古 的星空倾听天女的咒语,时而让人在潮水般恢弘的气势里感受生命的悲壮和雄性的本色,向往豪迈人生……
芮小月破震撼了,心里在惊叹:天哪,太美了!太让人陶醉了!人原来还可以这样活!灵魂原来还可以这样滋润!
后来,她借走了这张唱片回家放进电脑播放,发现声音与丁元英音响输出的声音天壤之别,萌生了买一套音的念头。从此,声音的美学象一缕阳光一样照耀进了她那平静而理性的生命当中……
我记得我有过两次购买音响的经验,大约是在2008年前后,我在长沙音响市场内淘得了一对一千多元的音响,现在想来那是自己对生命美学的一次探索,当时我是特别喜欢这对音响的,但是真正能安静地去享受这对音箱带来的心灵的愉悦的时光是短暂,因为经济地位的提升是我更关切的事。
芮小丹在萌性买一套音响的念头那一刻,她意识到,当一个人决定购买一套音响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一种标志了,首先标志着生存能力,其次标志着生活品位。毕竟,这是文化消费而不是生存的心须。
当时,她内心问自己:“我适会这种消费吗?”
但是那犹如天国般的声音,快速冲破了她的理性,内心的欲望和渴求迅速生根发芽、膨胀,渐生出痴迷和不可自制的情绪,她自己也为之惊呀,不知是那心灵的感应还是灵魂在寻找寄托?
她在欲望和理性之间反抗、斗争、再反抗、再斗争,最后她的防线还是在心理需求的攻势下全面崩溃了,计划用5万多元的现金储蓄来实现拥来一套音响。
在1996年作为一名普通刑警,5万多元购买一套音响是绝对的高消费,她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最后被局里做了一个停职反省的处理。
由此,不仅让她走进了音乐的世界,也走进了丁元英的世界,走进了文化的世界。
但是,这种意识的觉醒也为她埋下了悲剧的影子。
我有一个侄儿他在2003年跟随我学习营销,但是在2009年他去考了公务员,成了一名公安干警,后来我们就联系得很少了。
原因是我的思想越来越呈散发的状态,对文学、对哲学、对人性、对历史都广泛的去涉猎,可是作为一名干警来说,第一职责是要专注于业务的提升,同时政治道德更过硬。这两者是冲突的。
作为芮小丹来说,局里面的一张停职反省的通知,就是给她敲起了警钟,但她还是越陷越深。
她本来的生活轨迹是二、三年后去德国读法律专业,成为一名法律工作者。
但后来萌生了想写作的冲动,写小说,写剧本,揭示不同文化属性的人生命运。
在这个过程变化中有两个关键的事件,第一是她为了留住丁元英多在古城呆一段时间,向丁元英要了一个礼物,在王庙村写一个神话。
她说:“王庙村这么穷应该是文化属性的必然产物,但是如果一个神话改变了这里,那你就得告诉我这又该是什么文化属性”。
原著中第三十六章,芮小丹写了一张字条给丁元英,她写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文化属性,关于你和我,关于乐圣公司与王庙村,关于已经发生的和可以预见的……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沉溺于思考,这里面已经透露出了刘冰和林闲峰的悲剧。
第二是书中安排了芮小丹审王明阳的一幕,丁元英告诉她,要让王明阳配合,你帮他画一个句号就可以了,句号是什么?
灵魂归宿感,人性本能的需要,是人性。丁元英说:“你帮他找块干净的地方归宿灵魂,他需要的不是忏悔,而是一个可以忏悔的理由”。
在芮小丹与王明阳的对话中,王明阳问:“将死之人,得救了又有什么意义?”
芮小丹说:“一小时,一分钟都有意义,哪怕只有一分钟,人字就有尊严了,上苍会赐你带着一颗纯净的心走进你灵魂的天园。”
王明阳最后茫然地问:“天国在哪儿?”
芮小丹庄重地说:“天国在你心中”。
如果说《天国的女儿》这张唱片引起了芮小丹对天国的探索,那么与王明阳的对话则是她对天国的一次现实的体悟。这也就让她与父亲芮伟峰讨论《天国之恋》有了底气。
书中第二十五章写道:芮伟峰说:“编辑就是被唱片(指《天国的女儿》的音乐激发了灵感,写出了《天国之恋》的剧本。刚才拍的那场戏是女主角在海边度假,偶然碰上了一个男子,两人一见钟情,后来就演绎出一段天国之恋,很感人,特别是感动年轻人”。
……
芮小丹说:“这个《天国之恋》哪,充其量是一个想成为大师的导演拍了一个想成为大师的电影,或者说是一个还不知道‘天国’为何物的导演拍了一个拿‘天国之恋’吓唬人的电影”。
“既然是天国之恋,那个主角淀的就该是天国之女了。您看她演的,举手投足都是在说‘你看我是女人’。‘我是女人’与‘你看我是女人’不一样,前者是女人的本色使然,后者是提醒别人注意她的性别,这里有细微而本质的差别,而提醒别人注意她性别的女人至少可以肯定不会是天国之女。但是问题不在这儿,问题是您老人家跑过去给人家说戏,人家是按照您对天国之女的理解表演。只有您知道天国是什么,您才可能知道天国之女是什么,才有可能知道天国之恋该是怎么个恋法。”
芮伟峰愣住了,诧异地看着女儿。
芮小丹说:“您不用这么看我,这根本就没什么。这就是破案,一个细节就能解读出来很多东西,这是一个刑警最基本的素质。”
芮伟峰再次放下筷子,这次是平和的心态,说:“这天国嘛,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就像人们常说的禅一样,不可说,一说就错。”
芮小丹又是一笑,说:“爸,吃饭吧,不说这个了。”
芮伟峰说:“要说,一定要说。闺女大了,能交流了,好啊。”
芮小丹说:“那您这个‘一说就错’是不是一说呢?您这个一说错不错呢?”
女儿的一句话又把芮伟峰给说愣住了,说错不是,说对还是神不是,顿时觉得在女儿面前颜面有些挂不住,想了一下,绕开了“禅”的对与错,说:“关于天国,我和编剧专门讨论过这
个问题。天国是每个人心里最理想而又不可能实现的那个境界,那么天国之女就应该是最美丽、最善良、最温柔的女子,天国之恋就应该是最浪漫、最不可得的爱情。”
芮小丹低头吃饭,不言语了。
芮伟峰等了一会儿,催促道:“说话呀,怎么不说了?”
芮小丹点点头说:“您那样理解也行,各持己见。”
芮伟峰说:“这丫头,你这是什么讨论态度?接着说!”
芮小丹半撒娇半乞求地说:“爸,您放过我吧,我不想跟您说这个了。您那个观念还停留在儒家、政治和神话传说的一 锅粥里,观念不对称,说不明白。”
芮伟峰说:“你爹这个导演就那么臭吗?我还真跟你较上真了! 你说,不说不行!说得对你爹服气,说得不对你爹也给你上一课。”
芮小丹索性把盒饭和筷子都放下,说:“您说天国是每个人心里最理想而又不可能实现的那个境界,错!那不叫天国,那叫幻想,那是您和编剧的天国,不是观众的天国,因为按您的解释,每个人的天国都不一样嘛。您说天国之女是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错!天国里有丑有恶吗?只是您和编剧的天国里有丑有恶,如果没有,那您的‘美’和‘善’是从哪儿来的?您说天国之恋是最浪漫、最不可得的爱情,错!至少在您和编剧的天国之恋里就可得了嘛,无非是大海、沙滩、美女,外加一顶太阳伞和两把塑料椅子。”
芮伟峰刚才那股激动的情绪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沉静下来久久地审视着女儿,沉思了许久之后平静地问:“那你说,天国是什么?”
芮小丹说:“先声明,我这是鹦鹉学舌,我也是因为《天国的女儿》这张唱片向别人请教过类似的问题。天是什么?天是神,是上帝,是创造万物者,是全能全知者,是遍在不可见者……一句话,天是道,是事物规律和自然法则。这个观点您同意吗?”
芮伟峰想了想,说:“同意。”
芮小丹说:“那么,参禅悟道至天人合一的那种境界,就是天国。道法自然,不具美丑善恶的属性,有美丑善恶分别的是人,不是天。天国之女是觉悟到天国境界的女人,是没有人的贪嗔痴的女人。天国之恋,是唯有觉悟到天国境界的人才可能演绎出的爱情。”
结语:从这些对话中可以看出,所谓的天国之女不是指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而是指觉悟到天国境界的女人,是没有人的贪嗔痴的女人。
天国也不是指每个人心里最理想而又不可能实现的那个境界,不是大海、沙滩、美女,外加一顶太阳伞和两把塑料椅子的幻想。
天国是参禅悟道至天人合一的那种境界。天是神,是上帝,是创造万物者,是全能全知者,是遍在不见者……一句话,天是道,是事物规律和自然法则。
天没有美丑善恶的分别,道法自然,不具美丑善恶的属性,有美丑善恶分别的是人。
肖亚文在最后想问丁元英为什么没有阻止芮小丹自杀。
丁元英回答:“因为她认为自己没有用了”。
肖亚文说:“没用就自杀,一般会被认为是践踏生命的尊严。”
丁元英说:“言说尊严,还有尊严吗?能被践踏的尊严就不是尊严,是礼貌。可以言说的尊严,是相对有尊严,毕竟无尊严。”
肖亚文问:“小丹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丁元英说:“小丹的电话只有一个意思,道别。面对这样的道别我能说什么?我有什么可以说的?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她,小丹也知道我不会阻止她。小丹不会因为有了我的阻止而有选择,我也不是因为阻止不了她而没阻止。”
肖亚文重重地问:“为什么?”
丁元英平静地说:“因为,她是警察。”
芮小丹在自杀前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年春节前丁元英扛一箱方便面的情景,她心里黯然自语:乖,以后不能再疼你了,自己去找吃的吧。
芮小丹自杀不是对生活失去信心的绝望和懦弱,而是续写她悲壮的英雄梦。
丁元英得知芮小丹确切的死讯后,他喃喃自语道:“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来去自如。丫头,不简单吗?
芮小丹留给丁元英的是永生的魂和永恒的美,是关于“作为价值”与“人生价值”更深刻更本质的思考。
人生价值,由人生观来做为标准;作为价值,由社会层面的认同为价值的。
人生价值和作为价值应该是分开的。
只有分开了,你才能真正地让自己的内心世界安静下来。
每个人在社会上生存的方式和价值都不同,往往习惯性用自己的作为价值来衡量自己的人生价值。
不论是用作为价值拔高人生价值,还是用人生价值去拔高作为价值。这种衡量更多的是一种苦果。
从人生价值的角度来说,芮小丹可以听从她父亲或丁元英的指向离开职业带来的风险。但是她没有刻意为之,而是顺其自然,完成了她选择的职业的天职。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已经觉悟到天国的境界,也在短暂的生命中解脱了贪嗔痴产生的执念。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