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信上「采访」老雷的时候临近中午,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想象她的姿势,一定是瘫在床上,吹着空调,看着动漫。
我曾经对她这种「不思进取」的生活方式表示过质疑:「你未来到底想做什么?不用从现在就开始规划吗?」她的回答是这样:「我有想过啊,我想像我爸那样,工作轻松,待遇一般,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看我想看的东西。」她爸是一名大学老师。
然后我问她:「那你准备怎么实现你的目标呢?」她说,就一直读下去就好了呀。
说实话,我没见过比她更潇洒的人。临近毕业,周围的人有的实习,有的准备考研,每天忙忙碌碌。她呢,虽然也要考研,但并没有多么伟大的抱负:「我又不用去多好的学校,大不了去我爸那个学校,哪怕比我们学校差很多,但是好考嘛。」于是每天该吃的吃,该玩的玩,该看的书也不落下。
认识了三年,我接受了她的生活方式,并逐渐认同了她的想法。她虽然过得潇洒,但也并不是虚度光阴,应该努力的时候也绝不含糊。比如这个期末,为了争取保研,平时日均花3个小时刷B站的人,硬是一个月没打开过B站。
她只是没什么野心而已。她说:「我看重的东西很少。」不过是希望全家平安,生活平凡而幸福罢了。不像很多人,有那么多东西想买,有那么多地方想去。
生活的压力有时压得人喘不过气,偏偏这些人还要来指责那些选择了安逸的人:「你们没有梦想,你们过得平庸。」可是哪有这样的道理呢?在大城市里忙忙碌碌,脚步不停,但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生活,这不也是平庸吗?老雷很明确地告诉我:「这种生活不适合我。」
老雷用的词是「不适合」,而不是「不好」。她从不轻易作出评价,这也是我从她身上学习到的一点。有的人留在大城市打拼,有的人回到家乡安定,究其根本,只是个人选择不同罢了,谁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
老雷说,她就想过安逸的日子,有动漫看,能陪着爸妈,还能不离开学校这个象牙塔。她是隔了一会儿才回复我的,我猜她又点开了一集动漫。老雷的生活,我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选择,无关对错。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听从内心的选择,然后无视世人的指指点点,坚定地前进罢了。
本文系半撇私塾新媒体创意写作项目里程碑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