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到妈妈的辛苦和忙碌,起早贪黑,洗衣做饭,打扫缝纫,办年货做糕点,织毛衣打鞋帮,厨房和棉纺厂就是她的内外战场。由于技术不错,每逢端午节年关,厨房里挤满了人,学看妈妈包粽子、蒸糖糕、嗮香肠、腌腊肉,一派生活的生气生机。
对于常年家里家外的忙活,妈妈会絮叨无怨言。
看着妈妈进进出出,头也不抬的忙碌,我会纳闷:为什么要这样忙?
“一家人不要吃不要穿呀!”妈妈的回答让我困惑。
“可以买啊!可以少吃点呗!”
“买不要钱啊!下次饿你几天,别吃!”妈妈笑着用手指轻巧的戳着我的前额。
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的父母都很辛苦,自给自足的创造添加生活所需的物品、食品。在物质丰饶的现在,有钱能买到现成的琳琅满目的商品,买不到的是味道,尤其是小时候的味道,妈妈的味道。那时的我会尽力做些小活,洗衣服、做饭、扫地、擦桌子、洗碗。不过,我内心是暗下决心:我可不能像妈妈这样,什么家务活都一个人包揽。至少,另一半也要“陪同连做”。小时候,是不敢对父母,尤其是父亲大人提要求,那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回想,父亲其实也是辛苦。父亲的战场战斗工具是锤子刨子钉子,给亲戚打家具,准备大伯家的堂兄堂姐结婚“几大件几条腿”,材料物料人工费都是自己承担。兄弟姐妹多,印象中打好一套又接着打一套,可我期盼的婚礼,婚礼上美丽的新娘一次也没看到。父亲做着木工活,我就会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打蒲扇递毛巾倒开水捡刨花。
我始终不明白大人为什么有那么多活要干?大人问什么从来不带小孩去玩?儿时,我最享受的时光就是一家人去电影院看电影。去电影院的期待兴奋,电影结束回家的满足,父亲总是牵着我的手,我也紧紧的攥着父亲的手。多么希望一家人永远这样走,永远不会分开,不要像电影散场一样。
小时候妈妈催促我要学点织毛衣的手工活。我是抵触的。从小的“察言观色”发现,一旦这个“家务活”上手,就是粘上的“牛皮廯”,一辈子脱不了身。
“我才不学了,我长大了赚钱自己去买。我还要买羊毛衫呢!”我只敢在妈妈面前倔强。
“看你长大有多少本事!什么都买!什么都不会做,长大了嫁也嫁不出去!”妈妈有点愁容又没辙。
“嫁不出就嫁不出!要我干活的,我还不嫁了!”
“从小就这么不依不饶,注定后头有苦头吃。”
事实是,当我也快当妈妈的怀孕期间,给肚子里的宝宝织了几件毛衣,给先生爸爸妈妈婆婆按顺序每人都织了件“限量版”。我取名字“温暖”牌。每个拿到衣服的家人都很高兴更多是意外的惊喜。
生活就是如此有趣,你从来不做偶尔做一次绝活,皆大欢喜,念念不忘。你一直做,偶尔一次不做了,大家话多了,又会有另一种念念不忘。好像,这个干这个活的人天生就“应该”履职。
那时,我偶尔也会撺掇妈妈“罢工”,以减轻“家务活 家常菜”的时间、项目、强度,优化“家务活 家常菜”的组织形式。可从未成功过。虽然,父母亲也是常常吵吵闹闹,发现吵闹的根源并非“家务活 家常菜”。
现在,我的家庭对“家务活 家常菜”还是有分工。厨房阵地几乎是先生专属。我负责洗衣服整理家务卫生。洗衣服有个长期雇工“洗衣机”帮忙。打扫卫生有“钟点工”。先生是有耐心,每个周末一大包一大包的买菜。有一次陪他去菜场买菜,发现菜场的摊主都认识他,还直夸他人缘好。我奇怪买菜能买出大片人缘。我始终坚持从小到大的主张“吃可以简单”。先生可不这么想,自己想吃啥自己动手会做,多好!
能嫁个会做菜愿意做菜关键愿意一辈子用爱心做菜的男人真是女人的一大福气。儿子不太吃我烧的饭菜,几乎是水煮系列,油盐少,没有如何调料,这和我坚持素食主义有关系。先生总是耐心调教:做饭菜要学会观察,家里人每个人的口味喜好,材质的搭配,家常菜要用爱心做,熬汤的时候也会看着翻滚的汤水说日子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熬出味道的。家里亮着灯光,灯光下一个等你吃饭的人,满屋飘香的饭菜,这是我忙碌了一天,踏着夜幕回家的最畅想的画面。事实也是如此。尤其是地冻天寒的季节,一到家看到热气腾腾的场面就是最好的生气。
有一次,我动情的问先生:你真的心甘情愿为家人做饭菜嘛?
“那当然!过日子就是这样。因为我爱你,爱这个家!”自然坦然率然。我相信这是装不出来的。一天可以,一年呢?十年?二十年?
快乐做家务活家常菜的人真的很伟大!
妈妈也是伟大的!妈妈也爱我们,爱这个家,一辈子守在“家务活 家常菜”,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用默默的行动在表达。
做家务活 家常菜时,不要忘记一份无形的材质: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