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去内观?
过去5年间,我的生命经历了非线性的发展过程,疫情回国、工作、创业,如坐过山车般的高潮和低谷,期间尝试了各种身心疗愈方式,但都不得要领,不能持久。究其原因,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心。
我的人生目标从追求“证明自己的聪明”,慢慢变成“找到快乐的自己”。
第一次听说内观Vipasana应该是2023年中,看去过的朋友分享在朋友圈,自己也网上查了一些资料;后来到更多去过的朋友,他们呈现出来的状态,都是相对快乐的,这让我对此更加感兴趣了,决心今年要尽快去一次。
因为各种原因,我的身心状态在今年4-5月陷入到极其糟糕的困境,紧张、焦虑、充斥着对生存和死亡的恐惧,对爱与金钱的匮乏感,加上自身免疫慢性病和不规律的作息引起的头疼、气血双虚、手脚冰凉、肝火旺盛、月经不调、抑郁躯体化,长期伏案造成的眼睛干涩、颈椎不适等,让我选择离开深圳回到老家调养身体,期间除了每月去深圳、广州或上海工作学习外,用了2个月调整作息,起床瑜伽、散步或太极,坚持睡午觉、喝了30副中药、尝试看书写字、气血恢复了一半,但是偏头痛和心情烦躁的问题仍然存在,时不时陷入到低落情绪中,偶尔还是会熬夜失眠。
对于普通人来说,要抽出时间参加十日内观,是奢侈的,需要机缘。我很幸运,在我的身体有一定气色之后,暂停了中药,也完成了阶段性的工作和学习任务,终于在2024年8月1日-11日,有了整整十二天空闲的时间。
第零日
当时是从上海出差了一周直接过去的,坐了半天一夜的绿皮火车,在郴州下车后吃了点简单的午餐,听说内观中心所在的桂东昼夜温差大,买了套合适的衣服,乘坐汽车前往中心,到达时已经是6点半,身心疲惫,饥肠辘辘(提醒晚到的同学可以先吃点东西再去,中心晚餐到7点,我登记耽误了点时间,没吃上晚餐)。
告知家人后上交手机、食物、贵重物品之后,就开始内观Orientation了,8点禁语正式开始,到第十日上午10点解除。
那天晚上,旅途劳顿,全身酸痛,睡得很好。
第一日
内观的作息是每天4点起床,4点半到禅堂开始打坐,这个对很多人都挺劝退的。
第一天的功课就是观息,观察自己鼻子周围和上嘴唇之上的三角形的感受。上午4.5小时,下午5小时,晚上1.5小时 + 开示1.5小时,每隔1-1.5小时可以休息10分钟,第一天对于新生来说是一个适应,所以休息较多。我最深的感受是全身的此起彼伏的痛,偏头痛、颈椎痛、屁股痛、腿痛、到处都痛,以及心猿意马的心,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念头一刻也能挺,这是我过去5年的常态,特别是这1年,太多消极的念头让我感觉到慌乱害怕,对自己充满着负面评价,无法自拔;让我心烦意乱的人和事,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出现,我感到一阵一阵的难受,每次关注呼吸不到1分钟就走神了。
就这样,结束了第一天。
第二日
第二日,4点多到了禅堂打坐,实在困的不行,我以为跟第一日一样,5点多新生可以离开禅堂,我就溜回寝室想睡一会儿,刚刚躺下,就有一个同修助教来叫我起床,说5点半到6点半必须跟老师在禅堂。
今天的练习仍旧是观息,更加深入的练习,与全身乱跑的疼痛和全世界乱飞的心“做斗争”,据说第二天是最容易放弃的。帕斯卡尔在《思想录》中说, “几乎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我们不善于在房间里独处。” 佛陀早在2.5万年前也有相同的觉悟,人类之所以痛苦,因为我们无法驾驭自己的心,反而成为心的奴隶。
第三日
第三日,我居然睡过头了,4点的钟声后被惰性驱使又睡了过去,5点半被助教惊醒,心里这时充满了愧疚,上午的打坐观息似乎没有一点进步。早餐时间,我的桌上多了一张纸条,让我把每人一张的对号入座的号码牌归还事务长,当时我已经无心好好吃饭了。把纸条交给事务长时,她没有看我一眼,抬手示意我可以离开去禅堂了,事务长是一位看起来50多岁的女性,一头短发,看起来严肃利落,很像系主任。 午餐时,我的桌上又有了另一张纸条,让我12点准时去见老师。中午这餐吃得更是焦虑不安,心想:“不会要赶我走吧,没有听说过睡过头要开除的啊,不会那么严重吧,怎么感觉这里像高中住宿或者军训呀,这么多纪律检查” 我想好了要如何为自己辩解,如何保证以后不再犯,如此等等,终于到了12点,我在禅堂门口与其他等着问问题的同学一起坐着等待,每天的中午12点-1点和晚上9点-9点半,是唯一可以说话的时间,但是只可以向老师询问内观技法,但不能做理论和哲学探讨,也不能自己私下探讨。这里的规则,包括不说话甚至不做眼神交流和肢体接触,其实都是对修习内观特别有帮助的,后面会有解释。
但是,当时的我被自己的恐惧的心完全支配了,只看到规则对我的限制,看不到实相。
进入房间,老师坐在法座上,慈祥平和地问我:“我离你可能比较远,但是他们(助教)说你打坐的过程中,表情很痛苦,想问问你是什么情况?” 我的心一下就放下了,回答说:“主要是腿疼,全身都疼。” 老师接着说:“我想你应该也是腿疼,不会是其他的,你是新生,腿疼是正常的,疼了就动,不要强撑,因为是要练观息,不是练腿功,如果你忍着疼,那心都在腿上,也就没办法感受到呼吸了,很多旧生都做不到不动呢,没关系的,练就了你可以坐2小时不动。如果实在太痛,可以申请坐到后面或者安排椅子。” 他们只关心如何帮助我修习,而我却在心中有各种各样的念头,对自己和外界环境的怀疑和评判,让我看不到自己的实相。
我突然心里暖暖的,我那么多的自我评判和对他人的猜测,都是习性模式的产物,老师和助教看到了我的实相,不能接受自己不完美,追求姿势正确,而不管是否达到目标。宁愿内心痛苦不堪,也不愿放下自己,接纳自己暂时做不到。生活中,我何尝不是这样,想要在外人看来的光鲜,想要达到他人对我的期待,从不问自己的内心,我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我真正需要什么。
Fake it until you make it 被很多人包括我自己认为是真理,以为给自己洗脑或佯装自信可以获得自信,但那自信而带来的成功其实也是幻觉,而实际上, Fake it,不是忽略自己的真实感受,那样只会被它反噬的,无知觉地活着;Make it,不是一味地追求结果的尽人意,而是尽人事听天命,不执著于结果。
即使自己暂时不具备的想要拥有的能力和特质,也能够平等心地去做事,扎实精进,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获得平和的成功(peaceful success)。
第四日
第四日,困还是困,作息之前12点左右睡觉,7-8点起床,调整到10点睡觉,4点起床,身体肯定会需要适应,这是自然规律,并没有因为我了悟了一些自己的心而改变,但我开始接纳这种打着哈欠,打着瞌睡坐在禅堂的自己。
第四日是重要的一天,因为前三天的观息是在为今天的内观做准备。以鼻子的三角区域为锚点,我们拥有了对呼吸的深刻觉察,并且感觉此处细微的感受,然后把这个觉察放置全身,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观察。体验每一寸肌肤感受,从内到外,从外到内,对痛苦和愉悦的感受,不纠结,不评判,只是如实观察,全然接纳。
以前,我无数次听别人或者告诫别人要“全然接纳自己,活在当下”,虽对此深信不疑,但对如何做到却没有具体的方法,就是所谓“道理都懂,但还是过不好一生”,无论是书中读来的,还是听闻的(闻慧),或者与人交流得出的,自己思考悟出的(思慧),都不如自己亲身证得的深刻而真实(修慧)。
在内观中,我们通过对切身感受的感觉训练平等心,从第四天开始,我们就是重复如此简单练习,除了在观察顺序和深入程度上有层层递进,基本上就是不断的重复,说实话,我对第四日是格外期待的,期待会有什么让我醍醐灌顶的神秘功法,或者特别深奥的道理,但是大道至简,朴实无华,没有捷径,就是一遍一遍地觉察感受,一层一层地净化你的心。
我的习性模式渐渐浮现,厌恶疼痛,反抗疼痛,长久以来,慢性病使我精神不佳,需要长期忍受偏头痛和身体疼痛,时好时坏,但体检指标却是正常,中医和西医都没有办法。打坐时疼痛反复出现,我开始练习不再与他对抗,它慢慢地真的开始消失了,很神奇。
内观中,让我上瘾的东西一一浮现,但是真正让我迷恋的,是那种感受,对,不是任何具象东西,而是它带来的感受,无法面对孤独无聊,无法面对失望的现实,让人转而寻找感官刺激,短暂的忘记痛苦,有效,但不长久,形成习惯后就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周而复始,无穷尽也。
我知道是具有上瘾体质的人,最佳沉浸者,喜欢一样东西时会很专注甚至疯狂,永远在追寻让我心动和热爱的东西,追寻热爱看似没有错,但是热爱的对象可能让事情变得很危险。我曾经对零食上瘾,对刷剧上瘾,对游戏上瘾,对喜欢的科目上瘾,对熬夜看小说上瘾,对酒精上瘾,恋爱脑容易上头,对工作上瘾,虽然成功戒了酒,分了手,吃了素,辞了职,离开消耗的环境,小心维系着自己的饮食作息,但内心仍在寻找感官刺激,压抑焦灼的偏爱,逃避痛苦的嗔恨,心终日是不自由的。也许生而为人,或多或少我们都难免有七情六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看过一些关于上瘾的书籍,了解了原理,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没想到内观居然让我对上瘾源免疫了,至少在想到这些让我痴迷的东西的时候,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我想我还是会享受美好的东西,只是不在需要依赖外界获取,闭上眼睛观察呼吸也可以获得平静和愉悦。
早年学习传播学和从事品牌营销工作,其本质是洞察和利用人性的弱点(贪嗔痴)达到在植入特定信息的效果,商业的本质是顺应人性、创造和满足需求,后来从事可持续、ESG咨询,推动商业向善的工作,更深刻地体会到逆人性做事的难度,就像修行的路一样,道阻且长。但正道就是正道,再难也值得一直走下去。
第五日
正式修习内观的第二天,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两个理论概念—— “具身性”(embodiment)和 主体性(subjectivity) 。新传、人类学背景的人应该对此概念很熟悉,我们是通过把身体嵌入在环境中来感知环境的,我们对于外在世界的感知—— 具身认知 (embodied cognition),也是由我们的身体结构、身体活动方式和体验所决定的。 主体性是个人的主观意见、判断、情绪、信仰、假设推断的总和,主体性的建构依赖于个人在社会中具身体验(embodied experience),主体性的瓦解与具身认知的深入程度相关。而内观的修行方法是四法印, 是解脱一切痛苦的方法,“诸行无常、诸法无我、诸受皆苦,涅槃寂静”。达到“无我”的境界时,即是主体性的完全解构,不存在感受的主体,则不存在感受,也不再有痛苦。
内观时,葛印卡老师的录音一直在重复,“ 没有人能够经验到与另一个相同的感受,也没有人能够两次经验到相同的感受”,这是对具身性(embodiment)的理论实践。具身体验和具身认知具有特殊性和不确定性,而具身性与主体性是相互依存的,人类依赖这种具身性建立自我主体。
简单来说,人的身体不是一成不变的,当中蕴含着行为习惯、所处语境、教条法规、信念信仰、所处地域文化等所有经历,这些具身经历(embodied experience)不间断地塑造和重塑这我们的自我主体,如果缺乏觉知,我们就无法真正了解自我,对外界环境的负面影响束手无策。
那天下午,电闪雷鸣,下了酣畅淋漓的一张大雨,黄昏时,我们看到了天边若隐若现的彩虹,所有人完全默契地望向天边,忘我地欣赏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相信有那么一个瞬间,具身性和主体性都消失了。
第六日
第六日,据说也是容易放弃的一天,确实是这样。终于熬过了一半,但是距离结束还有一半,没有任何新的东西,就是一遍一遍地内观感受,让自己升起平等心。这是一个漫长枯燥的过程,除了固定的请益老师的时间,其他时间都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就算升起过平等心,就算经验了通扫全身的快感,也要继续练习,不对结果有任何评判,我觉得,这是最难的,恰恰也是最精华的教义—— 放弃了对任何结果的执着,了解无常,实践无常的法则。
这天我的一个情绪来自于上午自由练习时,我感觉实在很累,想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就起身往外走。一般9点后的自由练习时间,陆陆续续有人会出去休息。我走到禅堂门口瞟了一眼,还有15分钟到午餐时间,正好事务长也站在门口,我似乎有点心虚,果不其然,她向我走来,问道:“去哪里呀?面对“质问”,我下意识地说道:“上洗手间”。她说:“ 还有10多分钟,等到点了跟大家一起走?” 然后看我没有妥协的意思,又摆手说,“去吧。” 我径直往前走,心想,这么多人都走出来了,为啥就问我呢?没必要针对我吧,就算我想出来休息也是可以的吧,自由练习时间不必这么严格吧?我上完了洗手间,心里不太情愿的回到了禅堂,继续打坐了10分钟。
其实,不管事务长是出于什么原因问了我,我都可以选择如实地回应,平等心地看待她对我的关注,我并不是算好时间出来的,只是正好出来时接近休息时间,我心里确实闪过出来就不回去了的想法,但是其实我只是需要透一口气,这个目的达到了,继续在外面待到敲钟还是回去再练习10分钟,有什么区别呢?我为什么需要纠结他人的用意,认为事务长对我特别关照,让我的修习能够更有动力,我就这样以为就好。这样想后,我突然豁然开朗,事务长严肃的表情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让人紧张了,看见她常常在课间休息期间,提醒大家进来,走进走出,在公益运作的内观中心做事务长,没有责任心和平等心是很难坚持和胜任的。
我又何尝不是一个严肃的人?自认为满怀责任感地工作,也一度苦恼于他人不领情,内心痛苦不堪,而这个痛苦在于对他人行为和工作结果的执着,如果我更加关注于修炼自己的心,不委屈自己,也不强求他人,那么人际关系会更加轻松,工作氛围和成果也会更好。
第七日
第七日,今天的内观已经渐入佳境,开始能够感受到遍扫全身的通畅感,身体不再沉重疼痛。
但是,今天的功课不在禅堂,晚上刚睡下,一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地叫,看不见、摸不着、也打不到,也不好打扰室友休息,我一下心里升起焦虑和烦恼。过了一分钟,我开始观察自己的呼吸,急促潮热、全身出了很多汗,一只蚊子就把我吓成了这样。
对于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象的“敌人”,我们常常被自己想象吓到,还没有行动就开始想到了结局,还没有交手就开始打退堂鼓。平静下来后,我采取了行动,蚊子其实只能咬到我的脸,我就穿上戴帽子的防晒服,虽睡得不算安稳,但至少一夜再无蚊子的骚扰。
第八日
第八日开示,论及内观的终极目标,脱离苦海,终止轮回,苦之根源,这使我产生了疑惑和犹豫。此时我才发现,我对人间仍有很深的眷恋。这样说并不是我有自信此生获得完全的觉悟,而是无法想象不在为人的另一种活法,但我明显是多虑了,先让此生快乐一点吧。
今夜,我决定不再躲避蚊子,我思考了一下,比起担惊受怕的睡觉,我宁愿被蚊子咬几口,放松的睡觉才是最重要的。奇怪的是,蚊子今晚没有来访,一夜好眠。
第九日
接近黎明前的最后一夜,很难形容是什么感觉,不舍、兴奋、好奇、担心。内观对我的身心状态的提升非常明显,我的身体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作息,但也做好了面对生活的准备。
今日开示,在打坐的最后练习慈悲观,也就是把自己获得的平和、安详和快乐分享给众生,对我来说,无差别地爱众生可能还有点遥远,我先把慈悲送给对我最重要的人们,特别是真正遭受情绪之苦,过度追求感官刺激的朋友,在这光怪陆离的现代社会,最泛滥的是注意力营销,最稀缺的是专注力。
第十日
早上10点,禁语解除,我们排着长队领手机,我似乎没有那么积极,内观的甜我才尝到一点,久违的快乐来之不易,我害怕一回到现实生活,一切就会消失。但是事实证明,我多虑了。自己真实体悟到的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连接上网络后,几百条信息袭来,我觉察着自己的感受,有厌恶、有喜欢、有好奇、有疑问、有惊讶,每种感受都很清晰,内心几乎没有太大波澜,闭关前让我头疼的人和事,因为内心已经无数次练习过无常,再次接触到时,已经没有了应激反应,可以平静处之。
我打了一通电话,把我习得的正法推荐给了一个可能需要的朋友,但我并没有执着地认为她一定要听我的,我也是在那么多的疗愈、探索、怀疑之后,才下定决心来内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在不对的时间,怀着错误的期待,来到内观,期待奇迹发生的人会失望而归。
回到寝室后,其他人已经聊的热火朝天,邀请我加入,就这样,大家的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了,同住10天互不交流的熟悉的陌生人,一下子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声音、表情、气味、感觉,那么真实,与我脑海里对每个人的印象都有着很大不同,又一次验证了人总是在寻找蛛丝马迹来想象,而实相总是需要放下偏见,花时间去证得的。
那天晚上,大家又聊到了深夜12点,我激动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静。 我们珍视这相遇的缘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注定相遇,也是注定离别,终是无常;而人类能做的,是在有限中尽力追求着无限的情感链接,虽苦犹乐,但又未尝不可。
第十一日
最后的早修内观后,大家按照既定的安排,把自己寝室和分配到的区域打扫干净,完成后心里很安定,又与同寝室的姐姐最后聊了半小时,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送给她一串菩提项链,最后我们彼此祝福,做了最后的告别。
因为内观中心离家不远,我妈开车来接我,我和父母的关系也是一个重要的课题,一直困扰着我,内观中,我也多次看到我们之间的模式,他们的模式,想象着内观后会有的变化。但是这个变化并不是立竿见影的,也不是刻意为之,因为真正能够改变他人的只有他自己,我也只能专注于改变自己的习性模式。
内观对于我来说,是身心上的转变,身体恢复了久违的轻松畅快,神清气爽,对咖啡因没有一点欲望,对消耗身心的休闲方式如刷短视频也没有了欲望,一直让到紧张的开车突然很淡定,对于生存和死亡的恐惧感消失了,因为我知道无常就像潮起潮落,它一定会把好的和不好的感受带给我,但是我拥有对自己生命和心的掌控权,我可以不起情绪,我可以处理突发状况,我可以接受失败,我仍会继续尝试,我会回到当下,处理该处理的事。
后记
在很多家庭中,并没有成年人,所有人都是缺爱而不会表达,内心匮乏的大小孩。不管是父母长辈,还是孩子晚辈,要么活在外界的成功标准里,要么活在家人的期望里,要么活在自己对外界他人的无意识反应中,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为成为更有快乐、更专注、更有智慧的自己而活。对自己的严格标准,也会变成对他人的道德绑架,引发无休止的争论和互相伤害,如果每个人都能够把注意放在修炼自己上,就会发现根本没有时间指责和评价他人,当一个人专注提升自己的时候,世界安静了,而正道就在前方,畅通无阻。
我才刚刚上路,很高兴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