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还有一个多月就到2024年春节了,眨眼之间这一年没了,兔年过去迎来龙年。
过年是什么?可能我们这些在大城市打拼的人已经没多少过年印象了,除了拥挤的交通、难买的车票,再加上逐年增加的年岁,过年只剩下想念和回忆,没有当下的快乐。
曾经我们在年前如此期待杀年猪,基本上每个村里都会时不时地飘荡着年猪的嚎叫声,然后是一阵霹雳乓啷的烧柴、褪毛、切割,大家凑个热闹,再把肉一分,该拿的一份不少,回家后各种方式的烹饪,年味就来了。这应该是年前准备硬菜的最重要一环,不管条件如何简陋,也是不可缺少的仪式。当然现在已经不允许私自屠宰了,大家去大集上,或者菜市场,或者超市,随便买买,冲淡了最为重要的年味。有些甚至都不用买生肉,直接买半成品,回家简单一收拾,一样丰盛。但年味早飞到太平洋了。
曾经我们也特别期待祭灶大扫除,希望扫除一年的霉运,迎来新的幸运和幸福。希望灶王爷上天汇报一家人的和和睦睦和美好祝愿,带回来新一年的平安保障。这是我们淳朴的农村人特有的一种年的情感,从那虔诚的香台前的面孔和庄重的磕头祁拜仪式中,可以真切感受。现在很多人已经没了烧香祈祷跪拜的概念了,更多的把这些当迷信而忽略过去。没了烟熏火燎,这个年味在哪里?
曾经我们也更期待年前每家都在准备的油炸食品,炸肉、炸鱼、炸各种各样的面食,到处是肉和油的香味,浓的能把鼻子堵住,只闻着就似乎可以吃饱。那个时候只要炸了食物,出锅第一份谁都不能碰的,要供奉给家里的神仙和先人,恭恭敬敬摆到供桌上,再虔诚地说上几句祝福和祈求的话,应该是感谢神仙和先人们这一年的辛苦照看和护佑。中国人骨子里的感恩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吧。现在已经越来越少有人会这么做,尤其城市生活中已经没有了供桌这一套了,也没有自己手工炸制各种食品的精力了,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买到,我们还能从里闻到过去那柴火味混合着香味的特殊年味?
曾经我们更特别期待年初一早起放那一挂最长的鞭炮,再听最后那几个炸雷一样的压轴炮,这样的新的一年才在浓浓的黑火药味道里真正开始苏醒。初一早上大人会把孩子们推醒,根本不会去叫喊名字,传统说不吉利。小孩子一醒来,开始满村乱窜,就看谁家鞭炮放的时间长,最后那几个最响。然后再捡拾一些没有爆炸的炮竹,回家拿点着的香火,一个一个放。有些孩子会把黑火药全部翻出来,放一长条,点着就会次啦一声冒火,闻闻那个火药味充足的年。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城市加入禁燃烟花爆竹行列,年初一冷清到让人无所适从,哪里有那火药成分充足的年味?
曾经我们也特别期待初一早上的全村大拜年,挨家挨户地走一遍,就为了吃上不同味道的糖、花生、瓜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纯手工油炸食品,那味道回味一辈子都忘不掉。有些人家开玩笑,会让小孩子跪下磕头,给一些红包。但大部分人不会磕头,说说吉利话,拿到吃的就转下一家了,口袋必须装满,手里拿不了,回家放下,继续下一家。就是这么执着,就是这么热闹。可是现在,我们身处城市的高楼大厦,对门都不看一眼,怎么有那人来人往的热闹和各种手工吃食的鲜香?
随着年龄增长,年味越去越远,在冷清的城市里越来越怀念以前,越来越怀念以前的年味,越来越怀念烟火气浓厚的农村生活。可是时代在发展,生活在继续,不管年味在哪儿,生活水平是切切实实提高了,庆幸我们生活在一个和平幸福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