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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上一次认真地仰望星空是多久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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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了吧，学习工作的PPT还没赶完，项目的DDL不断逼近，另一半还得哄，爸妈一天天老去花呗却还没还完，星空，能吃吗？
剩下一口气熬到周末，低着头、耷拉着双眼，困到不行，还是微信、QQ、抖音、微博、知乎、网易云音乐不停地切换着，虽然也不知道要看、听什么，或者又要找谁聊天。但总要做点什么吧？
星空？若将整个世界黑夜里无数手机的点点光亮连成一片，也算是“星空”了吧。
以前经常听到
“我长大要当一名宇航员”
“我想当一名天文学家”
甚至自己也回答过梦想如何：当一名宇航员
原来儿时，当我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无所畏惧时，就有了对于星空、对于宇宙的向往与期待。
后来，没有人再提及那些不自量力的梦想，只是偶尔从新闻上看到哪国又发射了某某火箭，又获得了哪颗天体的某某样本、高清照片云云。
感叹一句科技的发达，夸赞一句人类又向星辰大海迈进一步，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的一份骄傲了，没了下文。也有质疑者会提出：我们研究宇宙的意义是什么？
质疑是有逻辑的，《地球最后的夜晚》的导演毕赣写到过：宇宙称呼它为灰，我们叫做地球。
地球是宇宙的尘埃，而我们人类呢——是地球的尘埃。宇宙如此之大，如此广阔，而我们的生命如此的短暂、研究方式是如此的片面。或许当人类走到灭绝之时也未必能看到宇宙的尽头，那么，我们研究宇宙的意义是什么呢？
没有任何意义，是的，若对于当前活在地球上所有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我们都将化为真正意义上这宇宙的尘埃。
然而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宇宙真的很美也以那无尽的深邃吸引着人类，至少是有孩时的你我。
“妈妈，宇宙是什么？”
或许是恐惧。
刘慈欣在《三体》中写到：
有时下夜班，仰望星空，觉得群星就像发光的沙漠，我自己就是一个被丢弃在沙漠上的可怜的孩子……
我有这种感觉：地球生命真的是宇宙中的偶然里的偶然，宇宙是个空荡荡的大殿，人类是这宫殿中唯一的一只蚂蚁。这种想法让我的后半辈子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态：有时觉得生命真珍贵，一切都重于泰山；有时觉得人是那么渺小，什么都不值得一提。反正日子就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中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人就老了……
这种孤独与纠结的恐惧就像我们会如此趋同地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去苦思冥想、去探索自己人生的意义。在熙熙攘攘中，承担终究是无人理解的单独的个体的孤独；在身边亲近之人生命消逝过程中，承担终究需要独自面对一切的孤独；纠结在所做之事意义何在、所爱之人是对是错中。
这种孤独与恐惧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我们对宇宙的思考，越思考越虚无，越思考越害怕。
或许是希望。
印象画派三杰之一保罗·高更有幅名画，画的名字叫《我们从何而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
这三个问题，也是哲学上难以回答清楚的终极三问。人类对于宇宙的探索，何不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尝试着回答呢。我们探讨宇宙的起源，我们执着于物质的本质，我们不断摸索宇宙的边界……
或许人类穷其所有都无法得到答案，但在这个过程中，宇宙回应的是越来越多已知的真相，仰望星空时，闪烁的是越来越明朗的希望。
《堂吉柯德》作者塞万提斯写到：忍受那不能忍受的苦难，跋涉那不能跋涉的泥泞，负担那负担不了的重担，探索那探索不及的星空。
是啊，探索那探索不及的星空。但不知从何时起，渺小的自己已经忘记了这头顶上还有一片星空，璀璨无比而真实的。自己囿于生活的柴米油盐甚至虚拟的灯色幻影中，总想有朝一日能够消灭这羁绊，然而并不是，希望存在就已足矣。
地球是宇宙的尘埃，人类是地球的尘埃，而我，是人类的尘埃。尘埃如我，也有仰望星空的权利，真正的星空。
摄影 / 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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