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合眼看世界 (真实事例改编)
一、手起刀落
2016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2017年的春节了。
傍晚时分,陈大壮提着菜刀,阴沉着脸,低着头,一步步走向刘小芳家。
2016年整整一年的时间,陈大壮都在武汉打工,但他每时每刻不在想念着远在河南老家的老婆和孩子,起早贪黑的建筑工作,让他感到身心疲惫,时常让他坐在已经建了一半的楼房上,却不知道身在何方,远远近近都是楼盘,已经建好的和正在建的,其中有好几座他都参与了建设,但建好后它们将永远与他无关了。他已经在到这里工作了四年,楼建了一座又一座,与日子一样似乎永远也没有完。
无数个不眠的夜晚,陈大壮真的很想像小六子那样卷起铺盖回家。
小六子原名叫陈小六,2016年年初小六不想再上学,虽然再有半年他就初中毕业了,但他心里明白自己是考不上重点高中的,过年时小六的爹已经下了话,考不上重点高中就不用再读了,与其在学校浪费半年的时间,还不如跟叔叔大伯他们出去见见世面。
但小六子只干了一个月就顶不住了,他突然发现上学是件很美好的事,于是没有和工头说就偷偷的溜走了。
陈大壮与小六子不同,他是己有老婆的人,与别人不同的是,大壮父母过逝的早,他年近四十岁,家里才渐渐好转,前几年刚盖了新房,娶了媳妇,媳妇是同村的老姑娘刘小芳,刘小芳只上过三年小学,她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打麻将,打起麻将什么都忘了。有一次玩了整整一天,忘了喂猪,猪从圈里跑出把屋里的新被子都哄了。不过现在有了孩子好多了,但地里的活干完了,家里收拾完了,她仍会回娘家同村里另外几个与她一样留守在家的女人打麻将,除了打麻将她对孩子和自己的男人还是挺好的。
刘小芳绝对是打麻将的好手,几乎逢赌必赢,但这几天她的手气不太好,连续三天都没有进帐,居然还输了两千多,从昨晚打牌结束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事,一定是那里出问题了。今天大壮就回来了,如果他知道了这事,非跟自己急不可,两千多足可以让他们家过个好年了。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捞回来,所以,中午当她的姐们打电话说三缺一时,她什么都没想,就立即冲出了家门,门都忘锁了,当然也忘了她的孩子。
〞不好意思,我又胡了!〞
〞小芳,今天你可攒大发了。〝 还未走进门,陈大壮己听到了搓麻将声和她们的交谈声,他没有猜错,小芳果然在这里。
〝哪里有呀!〝这分明就是小芳兴奋的声音,〝你咋不说昨天我输了多少呢?〝
〞咣一一〝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屋内四个打麻将的愣了,停下正搓的麻将同时看着手拎着菜刀的陈大壮。
〞臭婆娘,你果然在这里!〞陈大壮用菜刀指了指楞在那里的小芳。
还没有等她们明白过来,陈大壮已一个剑步蹿到小芳面前,一边气极败坏的说叫你再打麻将叫你再打麻将,一边拿出菜刀就剁。
〞啊!…〝小芳放在麻将上的左手五根手指顿时被齐刷刷的剁了下来,血一下染红了麻将,其它的三个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傻了。
〞大壮,你疯了呀?〝 刘二婶明白过来,但已经晚了,她猛的站起来,大声的呵斥似乎真的疯了的陈大壮,〞我们姐们玩个牌你致于这样吗?我们不在,你不是是要杀了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