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似胭脂,落笔见红】
我需要一个向阳而生的人。他的世界是宽广的,万万是不能跟自己的世界犯冲。这是过于理想的说法,要不就大起大落,把我的浪漫一刀斩断,可是这不是乱世,果然到底还是吃太饱了。
二零二一年,十一月,再一次沦为无业闲杂人员。
六月末,还是七月初,忘记了。时至今日,我仍觉得那是种令人发指的状态,好像是自己心里有了定数一般,恰恰是一切是在虚张声势,实则是一笔笔糊涂账在渐渐累积,而后,我顺利毕业了。
唐突中,又顺其自然。那段日子,似乎离学校很遥远,一颗心总是悬挂着,脚步紊乱,表面上是玩闹,却拖着慌乱的影子。
(还是得提一句,不责怪任何人,不责备任何现实境况。这似乎就是我的生命,自己的因果。)
似乎有着被麻木木推着往前走的意思,做毕设,做中期汇报,跑衍生品,布展……一切都在随着被指定地往前走。
大学四年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跟文学打交道。我时时刻刻想着,把它作为我终生的头等大事。可当我细细回想,它给我的生命带来了什么,带来了一些偏执,一些常人不去追寻的无端痛苦。一段的狂热之后,又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漫长折磨。有戏剧性的幻想,又总认为浪漫死了,诗与远方总是在明天,它一天没来,就是人世间最可悲的神话。或许地球就是个大神话,这很虚,且荒唐。我性子急,且怀有一种功利性;然而有时候又贪恋平静生活的一角隅,品茗,赏花,一点一滴敲击时光。
整个校园时光一切都是匆匆忙忙,带着点自恃意味和无暇顾及周遭,却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我不止一回在深夜里自省到这样是不行的,可是很快便被自我控制,反反复复,一晃就是四年。
还有的时候,我怠慢我周遭的欢愉与友好,我不愿去处理那些亲密关系,放任自流,所以我常常是没有很是交心的朋友。玩的好,说得来,在大学里认识了,相识了,就是一种缘分。毕业之后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句话,浮萍尙有相逢日,人岂全无见面时。这自我安慰成分未免太重了些,有的人的确是一别一辈子也见不着了。
辞职的第二天,我把一个包落下了出租的地方,让前台小姐姐给保管了一天。没有多余的言辞,我只会道一句,谢谢,或者重复地,谢谢谢谢。我总是这样心里面似乎有很多要说的,但放在最上,就是笨嘴笨腮。
十一月,北回线以南之地,还可以穿短袖的。这里万物狂欢,却格外的寂寞。出租屋,楼下不远处就有茂盛的芭蕉、芒果树。我提着包,沿着附近的一条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从前小时候,自己有没有幻想过自己会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样的工作?过了一个路口,人行道上旁是各种招工信息的栏,陆陆续续有人前来,仔细打量着上面的信息。每天都有人在为了生活往前走着,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