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憋在心,
久了就成了结,
说出来也许就解了。
——题记
(作者:陌上花开 可缓缓归矣)
18年春节,团聚的日子,家人把我撵去和朋友到泰国旅游去了。
大年初二,从拜县返回清迈的车上,一天的游玩使我兴奋中带着疲惫,很快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醒来,,看了一眼微信好友的祝福,朋友圈的新动态,突然脑海里像过电影般,浮现的全是母亲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尤其是那爽朗的笑声宛在耳边,瞬间泪流不止,朦胧听到导游说,还需要翻过2座山,拐上762个弯。
初四曼谷回国的飞机上,旁边坐着来自大连的一对母女,路上母女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分享着泰国游玩的点滴,女儿偶尔还皱着眉头批评一下妈妈,“我们带的包都不重,我可以拿,你就不要再抢了”,言语间透着无奈和不忍。妈妈说,“好好,我都知道”,说完呵呵直笑,补了一句,“谁拿不是拿啊”。
这些画面有些刺眼,坐在靠窗位置的我,默默地掏出一次性发热眼罩,拉下挡光板,将刚刚从背包里掏出的耳机又放回去了,想想静静听听也好。飞机经三亚、香港、澳门降落福州,俯看沿海城市的夜晚,漂亮中更有一份宁静安详,就像是母亲的微笑。我把手贴在窗户上,仿佛就能触摸到那份静谧中的温暖,我贪恋地哭了。
农历二月十八,母亲离开我们7年了。
7年,足以让钱包里的全家福泛黄,却没让我学会淡忘。
母亲刚离开时,我总以为只要家里一切保持原样,不去看母亲使用过的物品,不出门,就能当成一场梦,在心底告诫自己,只要醒来一切就没事儿了。没想到这个梦一做就是7年。而母亲离开前给大曹有通电话,而我没有。这也成了我这辈子的遗憾。以前老曹、大曹经常会说梦到母亲,一提及就两眼红润,而我之前却从来没有梦到过。最近这两周,我也开始梦到母亲,醒来的思念有些生疼。
今天早上6点20惊醒,习惯性的翻书,想起了高中住校时期。每月放假回家的那天,老妈都会提前两个多小时打电话叮嘱,“我一会儿上班去了,给你做的饭都在灶台的锅里,第一层是红烧肉炖土豆,第二层是西红柿炒蛋,下面是焖好的米饭,都是你爱吃的。凉了的话,你热一下再吃。”再也吃不到,虽然味道都快忘了,但我知道这辈子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
母亲去世一年后奶奶也去了,临终前我们才将妈妈已经过世的消息告诉了她。不久老曹再婚了,有了自己新的生活。我对重组新家庭从不情愿,那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我的父亲。之后的三年我气过,怨过,也恨过,也没再迈进过那家的门。
大曹没有组建小家前,我们经常会聊起自己对婚姻对家庭的恐惧,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突然离去,让挚爱们承受痛苦,可能也是这个原因7年来将自己紧紧包裹,拒绝任何试图进一步闯进我生命的人。
后来大曹结婚了,姐夫范范的生日和母亲离开的日子是同一天,冥冥之中,仿佛是母亲的安排。范范于老曹儿子般的孝顺,于我哥哥般的照顾,事事都会提前考虑、安排好带着我们,从未嫌弃这两个拖油瓶。大曹家小八一的降生,使大家都沉浸在新生命的喜悦之中。
谁知小八一满月庆生时,上天又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大曹检查出恶性肿瘤,鬼门关走一遭。在命运面前,生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老曹放下那边的一切,也赶到了医院。全家人等候在北京医院手术室外,谁也没说话。我看了一眼老曹,他也正在看我。生命的脆弱让我们更加懂得珍惜,我选择了原谅,只要家人在,家就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七年来几乎没有对外提及过母亲,朋友问“你买家庭装为什么只有你老爸的,妈妈的哩”,我笑而不语。母亲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惧怕去医院,也怕离别。毕业时不想离开学校,抵触毕业时同学们的各种聚会、拍照;出门的时,拒绝亲人、好友的送别,因为不敢回头看。
时至今日已经释然,感恩身边一直有那么多爱我,亲人般的朋友,如果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
大学时和绵回临沂,扬妈视如己出般的教诲,女孩子要微笑,不要大笑,时刻要保持矜持。工作后没时间去了,扬爸说“家里的新房子都住成老房子你才来,还会下厨炒几个小菜,小酌几杯”,绵一直都有叨叨她家没合适的男孩能娶我,没福气呀没福气。
老家菲姐会记得我每次会回家的日子,都会提前问具体什么时间下火车,回来想吃什么,怎么安排的,静静的等着我,甚至会去家具城给买张新床给我睡。
同一天生日相处整3年的波姐,相似经历我们亦师亦友,给与小妹般的呵护,每次情绪即将爆发时都会按压住,拍砖加鼓励;每年换季习惯性的肠胃炎复发,大星从海淀到通州陪吊水到凌晨。周末每次去她那里都要包饺子,而且是一定要吃到撑才肯放过,走的时候还要打包带走,她以前的男票现升级为老公的杨先生羡慕嫉妒的反攻“为什么我过来,你什么饭都不给我做着吃呢”。
从参加大星订婚礼初识到相知,超级无敌有爱的雪仙儿姐,不想让我一个人孤单,放假都会约我,中秋节带我去她各个家里做客,走哪都要带着。帮我走出焦虑排解忧郁,迁就我的臭脾气。前几天发烧,在医院等待的时候电话她各种铺垫,就是腿软没劲儿,你来陪我坐会儿,不用着急。一个人一路从石景山150迈飚到医院。超爱雪妈的炸酱面,随吃随做,每次不能用碗来形容饭量,也挖掘了自己吃货的潜力。不开心时弹吉他唱歌给我听的疯子童鞋,虽然慌了3年的草原之约,
妈妈,我想您了
但7年了,我也该放下了。
去更爱身边的朋友和亲人,也更爱自己,也更爱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