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行

天气闷热,下午四五点钟,一场雷阵雨如期而至。雨水打在室外的水泥路面上,地上溅起无数的水花,水流汇成条条小溪,仓促地奔向低洼的水沟。空中有闪电闪过,隐隐传来雷声。

下班的时候,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但雨势已然小了很多。在公司食堂里囫囵地吃过饭,我推了那辆山地车开始往住地赶。乜斜着眼睛看一眼天空,天空中分明没有多少乌云,反而映衬出一片蔚蓝的底色,东边日出西边雨,这是这时节雷雨天气常有的现象。

相比之前的溽热,雨下过之后,天气清凉了许多。吃饱了饭,浑身俨然增加了一些力气。在食堂大院逡巡了一番,去无可去,裹着被汗水洇透的工衣,回宿舍休息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先前在雨势渐小的当儿,有工友没有去食堂,骑车直接回宿舍了。食堂的饭菜质量并不咋地,偶尔一餐缺席未为不可,就着寝室里的电锅煮一碗鸡蛋面也是一份难得佳肴罢!

雨渐渐开始下大了,衣服本已汗透,有心冒雨骑行,又一想,自己的车上不是备有雨伞么?不妨一手打着雨伞,一手把住车龙头,优哉游哉慢慢骑行便是。对于一个熟练的骑行者来说,单手骑车并非是很难的事情。左手擎住撑开雨伞的伞柄,双腿有节奏地蹬着脚踏板,腾出右手来把住车笼头,自行车便忸怩而灵活地向前前进。

在雨中骑车行走,骑车人头戴工帽,身穿工服,车架上挂着一只硕大的水杯,双腿有节奏地用力前蹬;左手举着雨伞,护定全身的衣服,正襟危坐在车位上。这样的一幅特写镜头,在人生的长河中大约也是不多见的吧!

因为没有什么风,所以并不用担心雨伞被风刮跑带来交通隐患。公路并不太宽敞,双向二车道,会车的当儿,你须警惕从身边一晃而过的车辆。有几处公路靠边的低洼处淤积了不少雨水,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自行车的车轱辘沿着水洼的边缘走过,身后马上有车驶过,人感到一种微微的紧张与刺激,擎着的雨伞下意识地歪斜到了一边。

前方来到一处十字路口,不知什么原因停电了,红绿灯没了信号指示。我刚准备过马路,隔壁横着过来一辆车,我只得赶紧收脚停车,让那辆车先行过去。确定横道上不再有车时,我才继续往前赶路。雨渐渐小了,我索性收了雨伞,顶着毛毛小雨继续赶路。

我从少年时代开始学习骑自行车,儿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在自行车渐渐退出人们视线的年代,一晃我也有二三十年没骑过自行车了吧!可以想见,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需要,我依然不会选择骑自行车的了,或许冥冥之中,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住地欲行欲近,天色也愈来愈晚了。雨中骑车,骑行在这异乡的公路上,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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