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王建军
今天大寒,天气出奇的好。
大寒并不寒,阳光会打败一切。地上,泥土微润,稍稍凸起的坷垃上,凝结着晶莹的冰花,反射着阳光,晃着人的眼。
大寒之本意,乃冬天最寒冷的一天。十五天后,又一年开始了。冬,就要结束了。一年365天,靠肃杀残酷的寒冷来结束,是否是造物主的本意呢?否极泰来,循环往复,所以得意就意味着失意,不必高兴或忧伤。
我牵着当当,一路向西。
一只长尾巴的野鸡,竟然迈着大长腿,摇头晃脑地在麦田里走着,这让我很不解。当当也有点奇怪,等回过神来追出去,野鸡早已迅速起飞,叽叽嘎嘎地飞走了。等那黑点消失在枯草里,离我十几米远的草丛里,却又忽的一声飞起一只雌鸡,同样大叫着远去了。
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大寒的诗意,只能是闲人的。对于农人而言,杀鸡洗鱼炸肉,忙忙乱乱地过年才是正事。当然,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一点酒,更能添趣。
路过毛李村。村如其名,的确小的很。
继续向西。梨园张就在眼前。想当初,这个村子可能以栽种梨树闻名当地,故名梨园张。想当年,梨园一场雪,百姓身上衣。一树树梨花,是农人最现实的希望,如今,没有人再巴结土地,没有人再钟情田园了。
我决定从村中穿过。
狗狗们是最警觉的。当当的脚步引来了声声犬吠:“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擅闯某家领地。”
本该是最热闹的时候,村子里却很静。
好多院子,大门紧闭。如果,有三五成群的老人在院墙根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或是,几个孩子拿着爆竹在燃放;或是,几个女孩子穿着新衣服在比美;或是,一个醉汉在另一个醉汉的搀扶下混沌不清地说话……
瞬间,我回到了我的童年。
可是,都过去了。
过去的大寒,是最难熬、最无趣的时光。人们盼着米缸是厚实的,盼着鸡舍里还有几只母鸡,盼着猪圈里还有一头肥猪……如果这些有了,那就是最简单的欢乐。如今,这些都有了,可快乐的时光却越来越少,更多的寒冬里,没有诗意,只有寂寞。
从梨园张村出来,向东。经西大王村,东大王村,再向北,回家。
历时一小时五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