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单位召开全监性大会,我作为会议组织部门负责人,会议开始前大家陆续进场,就召集就座。单位开会形成的惯例,领导主席台就座,中层领导前一两排就座,其他人往后依次落座,可是因为我们集体文化的习惯,大家都愿意往后面坐,造成的前两排的空缺,而且中间还坐不满,有零星的空座位。我一排排催着让大家往前补,直等到领导主席台就座依然没有坐整齐,甚至中队就座的那边,第一排一个人都没有!会议开始,政委让我让大家往前补座位,我就站起来,让大家以依此类推往前补,结果书记说让最后两排起来直接补前两排,当然这样也是为了整齐,只需要最后两排人挪动,而我让大家依次往前补,那么整个会场大家都得动起来,会比较乱,当然我有我的考量,能往最后面坐的都是不愿意往前坐,或者按约定俗成而不用往前坐的人。既然领导发话,那么大家也很快补齐了上来。通过这件事我意识到。组织会场秩序必须是政令式的,而不是商量式的,这是我的模式——不愿强硬、不敢强硬,觉得自己不够权威,遇到问题需要有权威的人来解决。
会议开始后我特别自责,羞愧,觉得召集会议安排就座这么简单的小事情我都做不好,在全监丢脸了,又开始了自我攻击。同时觉得胸口很堵,好想冲出去大喊大叫,把堵的东西释放出去。于是联想到,精神病患者无非就是一时控制不住了,当场释放了自己而已,突然觉得那样也挺好,自己不难受了,只不过是世俗人眼里的不好,又有谁又怎能对当事人感同身受呢?
我在笔记本上狠狠地写下“我不够好”,直到我写到半页纸的时候,我停了下来,问自己三个问题:一、这是真的吗?——这不是真的!好不好看什么标准、什么事情,我在有些事情上做得挺好,我认真负责,我有毅力,我在有些事情做得不好,我不够自我,底气不足等等,但不能上升到我这个人的层面,我这个人好不好。第二个问题:这是谁的声音?——这也是爸爸的声音,爸爸一生不得志,奶奶也在我家上吊,爸爸背负的也挺多,可能他也觉得自己不够好。第三个问题:我还想到什么?——我想到我很想拯救爸爸,我以为只要我好了,爸爸就可以开心了,因为我不好,我不能让爸爸骄傲,我活着就是错,我出生就是爸爸不开心的原因,因为我是他痛苦婚姻的见证!可是我一个小孩子又怎能拯救爸爸的命运?!我以为我是谁?我以为我是神,我可以拯救他人、拯救世界?!我就是一个具体的独特的我,我活好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很难能可贵了,何况我就是不优秀,那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时时刻刻让自己优秀?因为我想承担更多,可是承担的背不动了,累垮了,压抑了一身的病,我还要这样吗?爸爸婚姻再怎么痛苦,我只是局外人,实际上究竟怎样,只有他才知道。既然如此痛苦,他也和妈妈过了一辈子,那一定有他获益的部分,也许是他需要并愿意和妈妈相处的方式,我又不是当事人,怎能妄议呢?人常说鞋子合不合适,只有穿的人知道。他人只能看到是否漂亮,谁知道感受呢?我作为局外人,又是他们的孩子,我只能尊重、允许、接纳,做好我小孩子该做的事,享受他们给我的生命,做我轻松快乐的小孩子。因为不管怎样,我相信爸爸妈妈是全然爱我的,哪怕是用让我受到伤害的方式。做了妈妈,尤其是学习后更清楚这一点。
难得自己有了觉察力,在生活中随时觉察自己的情绪,及时处理,对自己的攻击就这样会慢慢减少,活出轻松快乐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