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应该是什么声音呢?是蜜蜂蝴蝶各种昆虫在花丛草丛中飞来飞去嗡嗡嗡的声音?还是鸟儿在树林中发出地悦耳动听叫声?或是鱼儿在水中扑腾的声音,或是鸟儿飞翔的声音,又或是兔子鼹鼠打洞的声音。
春天的声音是生命的交响乐。是各种生命在经历漫长冬天后对春天欣喜若狂的迎接。各种生命觅食、寻找配偶、交配、繁衍抚育后代。生机在历经寒冬的休眠后再次蓬勃迸发。它们发出的声音组成了生气蓬勃、动人心弦的华美乐章。这大概也是春天如此迷人,如此令人向往的原因之一。
试想这样一个春天:“园后鸟儿寻食的地方冷落了。在一些地方仅能见到的几只鸟儿也气息奄奄,它们战慄得很厉害,飞不起来。这是一个没有声息的春天。这儿的清晨曾经荡漾着乌鸦、鶇鸟、鸽子、樫鸟、鹪鹩的合唱以及其他鸟鸣的音浪 ; 而现在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只有一片寂静覆盖着营田野、树林和沼地。农场里的母鸡在孵窝,但却没有小鸡破壳而出。农夫们抱怨着他们无法再养猪了——新生的猪仔很小,小猪病后也只能活几天。苹果树花要开了,但在花丛中没有蜜蜂嗡嗡飞来,所以苹果花没有得到授粉,也不会有果实。曾经一度是多么引人的小路两旁,现在排列着仿佛火灾劫后的、焦黄的、枯萎的植物。被生命抛弃了的这些地方也是寂静一片。甚至小溪也失去了生命;钓鱼的人不再来访问它,因为所有的鱼已死亡。”这样寂静的春天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不是被黑魔法诅咒的地方。而是《寂静的春天》一书中描述的受各种农药有毒药剂影响下的城镇。
做为一名植物保护的学生,我学过植物化学保护这门课程,对于各种化学药剂并不陌生。有机磷类、氨基甲酸酯类、除虫菊酯等等。不同的成份、不同的剂型、不同的作用方式,数不胜数。不禁让人对人类有研制开发出如此众多的大自然中原本不存在的毒剂的能力而洋洋得意。这估计就是那些最初研发出各种农药的研发人员的想法吧。几滴下去,虫子就死光了,杂草就枯萎了。人类一下子似乎就如神般轻而易举地掌控了其他生命的生死。翻云覆雨,好不得意。却没有看到它们会造成的可怕后果。
当今大部分人都知道农药残留的可怕。而《寂静的春天》出版的1962年。那个时候,大部分人对于农药的危害并不清楚。各种化学药剂可以说是随意使用。剧毒药剂DDT就直接被撒在士兵、难民和俘虏身上,用来灭虱子。用飞机低空喷洒农药时,也没有避开池塘和居民居住区。而农药的残留和致癌性也没有被普遍意识到。《寂静的春天》一书用了17个章节来论证了农药对土壤、水源、植被、其他各种动物及整个生态系统带来的严重破坏,引人深思。此书的出版如同一颗炮弹,引起了当时社会得巨大轰动。更是推动了环境保护运动的发展。
几十年过去了,书中的很多剧毒农药现在已经没有使用,而农药残留、农药致癌性,这样的事情已经广为人知,但是农药的滥用仍然是普遍存在的,毕竟在各种病虫害的情况下,农药看起来仍是一种快速有效的方法。
但真的除了农药以外,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防治这些病虫害的吗?就像作者在书中反复强调一样,大自然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维护它的平衡,虽然有的时候似乎有点慢。除了作者在书中举的例子,我也想说说几个我切身经历来证明。学校的植物园里有一片桃树,每年三四月都被蚜虫侵害,不少都感染了黑霉病。有一年,我在树上捡到了一个螳螂的螵蛸(也就是螳螂卵),想着学校里蚜虫很多,正好可以喂螳螂,就把螵蛸带回宿舍。当小螳螂他们出来以后,我就到了桃树那,准备去采一些带有蚜虫的叶子,但是却发现大部分的蚜虫已经被寄生蜂给寄生了,成为了僵蚜。还有瓢虫和食蚜蝇的幼虫成虫们也对蚜虫开展了捕猎。桃树的非常严重蚜虫危机就这样被大自然给控制住了。虽然每年都可能会反复一次,但每一次都会被控制住。桃树们虽然有的叶片不太美观,但仍生存下来,继续开花结果。
还有家里的种的柠檬树几乎每一年都会引来凤蝶前来产卵。但是有一年,因为把香茅种在了柠檬旁边的花盆里。香茅的香味掩盖了柠檬的气味,也就没有凤蝶飞来产卵。后来把香茅移开后没多久就有凤蝶过来产卵。还有一次一只凤蝶的幼虫避开了我们的侦查,在树枝上结了一个蛹,我把蛹带回家,想要看它羽化,但等了很久都没有羽化,却发现从蛹中羽化出了一堆的体型比蚂蚁还小的寄生蜂。
大自然这种互相制衡的例子数不胜数。其实很多时候很多昆虫和植物泛滥成灾,也是因为人类把他们带离原始的环境,没有了天敌和管理的制约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此书虽然是1962年出版,但书中的不少现象如今仍然存在。书中的论证也不是危言耸听。因此十分推荐大家去读一读。